将离开将军府,奔往四方做太守的心腹们。
一则是不舍,二则是叮嘱些事情。
对于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他也送出了自己的礼物,并非贵重之物,而是一块小小的令牌,并没有什么大用,但持有此令牌者,可直接越过任何程序,直接面见他,谍影、龙虎卫和禁卫军都不会阻拦。
用意也很明显,就是给予这群人足够的权利,避免关键时候,有人阻碍到这些人与他之间的沟通,也可以杜绝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功臣,在外受到不公正的委屈。
虽然这些人出外任太守,也同样会有回襄阳述职的时候,并非一走就三五年不归。但每个人离去之时。他还是亲自送行。千叮咛万嘱咐,将自己的不舍和感情完全表达。
众臣离去之时,无不含泪惜别,深受感动,特别是公仇称、刘先、桓阶等最早跟随他的旧臣,没等到完全看不见,都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对于王旭来说,或许这样做有些刻意的成分。但更多的也确实是真情流露,这些人既是臣子,但也是他的战友,是他的知己,若说不伤感那是不可能的。
大半个月后,该走的都走了。
文臣武将、军中士卒的赏赐抚恤,也在他的督促下,由治中曹属和尉曹联合颁布,沮授亲自出面监督,务求为平定南中之战。以及当初南阳战役的所有一切,做到最好的善后。
王旭也只争对此事做了唯一一个亲笔批示:“鉴于两次战役。荆州上下皆有过错,纠缠不清,因而赦免两战之中官员将士的过失,只赏不罚!”
这条批示看似不太合理,可却着实安了荆州上下的心,因为之前太混乱了,谁都犯过错,南阳战役中,更是打成那般模样,谁身上都有过失。
可追究其核心原因,不外乎是王旭不在,缺乏主心骨,从而波及到了整个势力的根本,所以最好别去清算过失,越清越乱,发生的事改变不了,今后怎么做才更重要。
此外,王旭也没急着处理内乱时期的那些挑拨者,打算等他们更加松懈之后,再一网打尽。
这也让他逐渐清闲下来,每日理理政事,陪陪家人,算是平静下来。
这日,他正在院子里教授小盈盈习武,龙虎卫凤组统领月影却突然过来,告知蛮族中郎将沙摩柯求见。
王旭沉凝片刻,让小盈盈自己先练着,他则亲自出迎,并将其引到了别院。
行走在寂静的花园里,王旭没有回头去看身旁的沙摩柯,反而悠然望向远方,随意地笑问:“怎么了,感觉今日你情绪不佳,遇到什么事了吗?”
“这……”沙摩柯张张嘴,却欲言又止,显然有什么顾忌,最后却是重重叹了口气:“哎!”
“怎么了?有话大可直言,你这五溪蛮王,怎么也这般扭捏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王旭淡淡笑道。
沙摩柯本就是憋不住的人,闻言更是再难控制,当即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委屈地喊道:“圣主,你也太偏心了,沙摩柯心里不服!”
“噢?偏心?”王旭好笑地顿住脚步,奇怪地问:“我怎么偏心了?”
“圣主,我们与南蛮在你眼中,是否一样?”沙摩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耍起了无奈。
“当然一样。”王旭眉毛一挑,肯定地回道。
心里也在暗暗揣测,难道有谁在挑拨南蛮与五溪蛮族之间爆发矛盾?
没想沙摩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委屈地撇过了头去,抱怨道:“圣主,既然一样,为什么他们南蛮在军中可以有六万人的编制,我们却只有两万?我们的勇士又不比他们弱,圣主这分明就是偏心!”
“嗯?你就为这个来找我?”王旭惊愕,哭笑不得地望着沙摩柯。
“圣主,我们五溪蛮族仅有两万的编制,实在太少了,为了入伍,族人每次都要先行争斗很久,可南蛮凭什么刚刚臣服,就有六万的编制?”
年轻的沙摩柯越说越不是个滋味,竟然还委屈地擦起眼角泪光。“还有,我们的勇士是为圣主南征北战,此次为什么要调到那什么南方军团去,听命谁我们没有意见,那些将军也确实有本事,我们服,可调离圣主所在,我们不愿意,去了南方军团,岂不等于跟了徐晃将军?反正……反正我们不去!”
随着他的话音,看着他委屈地擦着泪光,王旭心里很是感动。
沙摩柯和五溪蛮族,这是把自己当成敬爱的亲人般对待了,或许在他们原始而单纯的思想中,自己这个圣主远不止自己所理解那般,而是更加重要,更加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