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上来讲都是十分划得来的。
只不过下棋的时候,棋子是没有感情的。但是身为皇帝,却要让五万大军就这样拼掉,哪怕再寡情的君主,心中也是难以平静的。
李靖让薛家叔侄带五万乡兵出云接应,在陈克复看来,自然明白李靖这是担心五万大军,不愿意轻易的放弃这些同袍们。但在另一方面,陈克复却不得不从战局方面考虑,李靖如此做,却又是在拿薛家叔侄冒险。王仁恭是陈军元帅,五万精骑是陈军弟兄。但薛定国又如何不是陈军元帅,五万乡军又如何不是陈军弟兄呢。
李靖如此做,等于是朝廷将五万精骑送入了险境之后,又扔了五万乡兵进去。谁都知道,这样做是在玩火,一旦王仁恭真的陷入险境,单凭薛定国的五万乡兵是难以改变大局,甚至反有可能被数量占有绝对优势的突厥人吃掉,这是添油战术,犯兵家大忌。
如果薛定国的五万兵马也陷进去了,陈军再要救,那就是添油战术。不救,白白损失几万兵马。
而陈克复所定下的总体策略,就是以城池防守战来对付突厥人的大骑兵机动兵团,但如果没有足够的兵力,就算有要塞也不一定守的住的。
不过在心里的另一面,陈克复却也还是赞同李靖派出薛定国的。谁也无法看着那五万兵马就这样和突厥人拼了,更何况,王仁恭还是李靖的结义大哥。而且在心里,陈克复也认为薛家叔侄乃是大陈数的上号的勇将。在他们前去,薛定国与王仁恭两位元帅联手,再加上秦琼等年青一辈的大将,转胜为败也许并非不可能。
李靖的捷报写了数页,在翻过了又一页之后,陈克复看到了后面的战斗。
王仁恭元帅在突袭击了突厥人之后,没有丝毫停歇立即撤退。
突厥人一面整顿兵马,一面派出了数支兵马追击。两支军队一追一逃,一路上战斗不断,两军不断流血,就如两只凶狠的野兽在亡命博斗着。
原阳之战,两支军队再次大战,王仁恭被困小镇,以三万兵马对阵突厥追击兵马八万。两军一夜血腥撕杀,陈军以自身伤亡五千余的伤亡斩敌三万,并且俘获敌方主将。就在突厥人都没有想到的时候,王仁恭突厥在四更之时率全军突围。
王仁恭不愧为沙场老将,突围之时,他将陈军所携带的一人双骑拿出了一匹来,趁黑夜大开四门,然后驱赶着无主的战马从北西东三门奔出,引得突厥人注意后,却带着两万多大军从南门突围。
兵力被分散的突厥人没能堵住王仁恭所部,搞清了所有情况的突厥人只得在统帅阿史那、大奈的带领下匆忙追击陈军。两军一追一逃,再次恢复到了之前一曰的状况。
你追我逃的状况持续到了第二天的黄昏,当陈军狼狈的翻越了平坦草原东面第一座高高的摩天岭时,跟在后面的突厥兵已经及为靠近陈军了。
望着高高的摩天岭,纵马奔走在摩天岭一侧峡谷通道的阿史那、思摩也不由的担忧起来。他策马赶到阿史奈大奈的身边,告诉他这地形险要,最是埋伏的绝佳之地。提醒史大奈小心注意敌人埋伏,欲让阿史那大奈暂停追击,先派出斥候兵马前去查看峡谷。
但是最已经愤怒的差不多失去了理智的阿史那、大奈对于那个长的和粟特胡人一样的族人并没多少好感,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再加一把力就能在天黑之前追上那伙该死的陈军。
如果此时停止追击,只因心里担心就要先派斥候去查看道理才敢追,这无疑会让陈军有机会逃脱。陈人逃跑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离开了茫茫草原,如果那些陈人随便往哪个山里一钻,要想短时间找到他们也是不容易的。
而且阿史那、大奈也十分深信,到了此时,陈军不可能还会有什么伏兵。陈军的这支兵马在他看来就是一支死士,如果真的有援军,那他们就应当埋伏在金河或者原阳镇,而不应当是在这里。
最后,阿史那大奈拒绝了阿史那思摩的请求,下令让全军继续追击。
突厥人确实很愤怒,他们只是一心想着要追到那支偷袭他们的陈军。从大利五千前锋被歼灭,到昨曰的原阳血战,突厥二十万大军被五万陈军攻击,短短几天居然已经战死了八万多人,而且还被烧了一百万石粮草,死了一位小可汗,被俘虏了一位设,连最高的大可汗都被伤了手臂。这样的耻辱,让他们这些号称草原之主的勇士如何容忍。
五万余突厥骑兵带着迅疾的铁蹄不断通过摩天岭峡谷,当最前锋的狼兵终于通过了峡谷的另一面时,阿史那思摩一直担心的埋伏并没有出现。
阿史那大奈听到前面传到的消息后,更是对着阿史那思摩讥笑了数声。
就当突厥骑兵已经有三分之一通过了峡谷,后面的也尽数都进入了峡谷之时,漆黑的夜幕之上,突然高高升起了三支红色的信号箭。
鲜红的信号箭高高升上天空,然后砰的一声炸开,在空中洒出三朵绚丽的烟花。
看到这突然的变故,无数的突厥骑兵都不由的抬头观望,那天空中的绚丽景象,对于这些突厥人来说,是那么的神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