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浓烟冲天而起,运河之上的十座刚搭建好没多久的浮桥化作了漫天烟火。
远处的张金称这个时候也知道窦建德突然杀到,本来还有些担忧,但是看到窦建德的大旗之下,只有五万左右的兵马过河之后,他们就自己把后跟的浮桥给烧了。这举动,让张金称哈哈大笑,高兴不已。
“窦建德居然不知死活,自绝后路。那老子今天就成全他,让他休想再回北岸。”
张金称手下的一个身着儒袍的文士装扮的中年人皱着眉头道,“窦建德这是学西楚霸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如此一来,河间兵马知道后面已断,唯有死战才能有活路,只怕会激发出最强的战力。这窦建德确实不简单,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大王,须得小心应付,不可轻敌。”
“窦建德不过是一乡间小农,他的部下也不过是泥腿子农夫,就凭他们,也想学霸王背水一战,只怕是东施效颦,徒增人笑柄耳。大王,窦建德不过一介匹夫,如今不过带着区区四五万兵马就赶杀到,只怕他是找死来了。大王,我们有兵马二三十万,一人吐一口口水也要淹死他们,何惧之有。”说话之人却是刘霸道的昔曰部将格谦,当曰他没能逃走,后来就归降了张金称。不过他前两曰已经收到了刘霸道的来信,约他阵前反戈。
刘霸道的另一名老部下李德逸也连忙附和,直言用人堆也能堆死窦建德那个匹夫,和他的那点人马。
张金称闻言大乐,传令下去,各部一起进击,歼灭窦建德。
一边是窦建德的四万七千人马,猛打猛冲,凶悍无比。
一边是张金称的二十多万乌合之众,人数众多,犹如海洋,无边无际。
不过张金称的二十多万人马虽多,但大多都是些乌合之众。而且其中大部份都是刚刚吞并的孙刘两家人马,本来战力就不强的两支人马,此时又早被打乱重编,军中将士尽皆不识。大战一起,在窦建德军的猛烈冲击之下,张金称一边虽然人多,却是一触即溃,反而如同雪水遇到铁水,不断消融。
看到这情形,后方督战的张金称并不以为意。他有的就是人,死一点两点他根本不心痛。从亲兵那里夺过自己的狼牙大棒,张金称大手一挥,纵马向前,身后是张金称的一万亲卫及两万内军。
虽然眼下的这亲卫和内军,都还达不到他过去所列的强悍标准,但是却也同样是从几十万人里挑出来的最强者。特别是他的一万亲卫,皆为骑兵,全都有甲。张金称一马当先,身后三万人马铁流相随。
窦建德带着河间义军盯住一处,衔尾追杀。他的想法很简单,以战破面。驱赶着张金称的败兵,却乱张的阵脚。只要让他兵马散乱,到时他就能直取张金称的中军,擒贼先擒王。
不过他的算盘很快就失算了,张金称纵横多年未倒,其人虽然残暴,但是一身实力却十分悍猛。他挥舞着獠牙大棒,一路之上手下无一合之将。很快的就如一块铁板一般的将窦建德的攻势给挡了下来。
率领亲卫及内军挡住窦建德的如潮攻势后,张金称嘴角闪过狞笑,大手一挥。身后的传令兵握着长角直吹,呜呜呜的军令传出后,无数的兵马自四面八方涌来。这些兵马虽然远没有张金称亲卫厉害,但是胜在人多势众,渐渐把窦建德包围起来。
眼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不断倒下,窦建德须发皆张。
“将军,兄弟们快支撑不住了,快打旗号,让孙刘旧部反戈。”范愿一枪刺落一名张金称的骑兵,赶到窦建德的马旁大声道。
窦建德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此时就让孙刘旧部反戈,并不能给张金称致命一击。孙刘旧部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不到最隍时刻,他不会动用。
马嘶人嚎,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情势已经越来越危急。
就在窦建德都快要忍不住打算发信号之时,目光却突然扫到在战场之上,除了他们河间义军与张金称的兵马之外,战场上居然还有其它人。
只见无数的兵马背后,居然有着许许多多衣衫褴褛的百姓。一眼看去,这些百姓最少也有二三十万,丝毫不比他们交战双方的人数少。看到这些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张金称曾经是他的结拜四弟,张的作风他早知道。每过一城,必劫掠一空,裹挟百姓随军而走,就是他的作风。
看着这些百姓,窦建德眼前一亮,“弓兵营,方向东南,自由抛射,十连射,放!”
传令兵将命令传下,一直被窦建德兵马护卫在最中间的五千弓箭手,立即张弓搭箭。随着一声令下,一道道尖锐的呼啸声响遍战场,五千支箭瞬间飞上天空,组成了一片箭的乌云。
下一刻,利箭从空而降,密密麻麻的箭雨一下子将东南方向一大块范围包了进去。那些连铠甲盾牌都没有的张金称部下人马,瞬间遭遇毁灭打击。
无数的人中箭倒地,呼嚎惨叫声不断。厚厚的包围圈一下子就出现了一块空白。
窦建德挥着马槊,向东南一指,大吼“杀!”
无数的人马跟着窦建德直向东南面杀去,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