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于贞的眼中充满了无奈,满是痛苦!
“兄弟,你这是要让咱们的儿郎们自杀啊!”高延年大声的吼道。
高延年与高于贞分别是安市城与白岩城的城主,而且两人还各自是北方一个部族的族长。两人年纪相仿,脾气更是相仿,而且两族还是世代友好之族。自小就是一对好兄弟,长大后更是义结金兰,高于贞比他大点,一直以来,虽然两人地位相当,但一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高延年却都是找高于贞拿主意。
可是此时明知到前面就是死路一条,高于贞却依然要他们冲过去,高延年也有些想不通了。
“兄弟,开始被我们冲散的那支步兵,可能根本不是隋正规军,极有可能是隋朝的民壮或者辅兵。眼下的这支步兵才是真正的隋军,当年你我也在萨水见证过他们的可怕了。那次我们追隋朝大将军于仲文不就吃了大亏了嘛,至今我还记得隋军的勇猛。”
“我们兄弟纵横辽东多年,这次算是栽到家了。隋人早就做好了全套计划算计我们了,现在我们的兵马被四下切割包围。唯有身边的这数千人还有一战之力。眼下南城门的隋军虽强,但却是我们唯一能突出城去之路了。”高于贞叹息一声道。
高延年着急的道,“可是可是,可是那城门处的隋军如此厉害,我们根本过不去啊!”
二人身边的一众将领也是一脸惊恐,这挡在面前的隋军太可怕了。那古怪的大刀,那连借着骑兵冲锋之力都不能穿透的厚甲,这样的步兵防线要想通过,太难了。如果是他们两万人正面较量,他们觉得还有希望,而眼下他们却是被四面包围,人心惶惶,兵力不足,想冲过那道防线谈何容易。
“兄弟,隋军的步军都如此强大了,难道你不记得他们同样强大的骑军?眼下这支步兵虽然凶悍,但好歹还不是骑军,如果换成了骑军,那你我更没有退路了。兄弟们,冲过眼前的隋军步兵,我们就能出城。只要出了辽东城,我们就是山林、草原上的群狼,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兄弟们,退,死路一条,前进,九死却还有一生,愿意跟我出城的随我一起冲!”
刚才辽人被隋重步兵阵一挡,原本高速冲锋的阵列又全都减速停了下来。此时要想冲击隋军步兵方阵,唯有重新启动,借助骑兵强大的冲击姓,直冲兵步阵,如此虽然一样凶险,但好歹九死还能有一生。被死亡的威胁重新激起了血姓的辽人们,一个个眼睛红赤,重新调整着队形,准备进行最后一击。
只是还没有等他们重新启动冲锋,隋人却没有再给他们这个机会。一阵阵轰鸣的铁蹄踏在石板上的巨响传来,将整个战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就在南城的另一条道上,一线黑色的狂潮汹涌而来,伴随着那如同天边的闷雷一般的大片马蹄声,那一线黑影不断扩大,变成了一片黑色的阴影。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骑兵,那来的是骑兵。这是一支新加入伏击战的部队,一支完全保持着充沛体力,和昂扬战斗力的精锐骑兵,一看那阵势,最起码也是几千骑。
那骑兵原本还是小跑着,慢慢的越来越快,最后所有的骑士全都伏低着身子,平端着马槊,如同一支利箭向着高于贞他们几千人马直射而来。
箭头阵形的前端,数位骑士各挚着一面巨大的黑色战旗,最前面的一面就是绣有破军二字的黑色战旗,这是东北军的军旗。紧随其后的是一面绣有一匹胁生双翅的白色飞马旗,下面还有一行大字,随着飘扬的战旗在风中若隐若现,“东北军重骑兵读力旅!”
紧伴那面旗帜一旁的是一位绣着一个大大的金色陈字的部队主将族,代表着这支部队的统率上将陈克复。
整个突然出现的骑兵部队,全都是黑色的特制重骑兵明光战甲,这是自新城回来后就一直在打造的重骑兵专用甲。威武的黑色战甲,头盔上飘扬着一缕血红色的盔缨,每位骑士都披着一面黑色的大长披风,手端一杆精良、昂贵的马槊。
整个重骑兵旅就那样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奔腾而来,每位骑士都只是端着马槊,紧紧的保持着阵形,锁定着远处的辽人。却没有一个骑兵如那些辽人那样一边冲,一边呼拉拉的狂吼乱叫,但越是这样的沉默,却也让那些辽人感到一阵心惊胆擅。
一位辽人骑士,有些失态的大声喊道,“骑兵,隋军的骑兵!”
高于贞和高延年谁也没有看那人一眼,他们当然知道这是隋人的骑兵,这样的时刻,难道城中还能冲出一支高句丽骑兵不成。
看着没人理他,那骑士继续大喊道,“该死的,那些人的铠甲和南城门前的步兵一样,你们看,全是黑色的厚重全身甲,而且那些战马披的不是皮甲,是铁甲!”
那视力好的骑士话一落,高于贞和高延年等辽人将领们也忙仔细看去,虽然离的较远,看的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所有人还是看出来了。果然披的不是皮甲,连骑士带战马,披的全是厚重铁甲。一想到之前,骑枪刺到那些重步兵们身上,只能带起一串火花的景像,每个辽人的面色又都苍白了几分。
前有铁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