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还认不清楚么?”
康海被张彩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抬头看了一眼林瀚,又看了一眼张敷华,倘若不是他今夜来得突然,几乎就要以为是徐勋知道他来此,事先请来了这两位声名卓著的谦谦君子。倘若林张二人不在,他兴许还会继续犹豫不决,可既是林张二人摆明了车马是徐府的座上嘉宾,顷刻之间,他就做出了决定。
“平北伯既是看重我这点微末之才,那我敢不效命?”
“哈哈哈哈!”见人再次起身一躬到地,徐勋当即笑着把人双手扶了起来,根本没在意林瀚和张敷华一面摇头一面对他指指点点的表情。待到重新按了康海坐下,他便轻咳一声道,“对山,我也不瞒你说,起头林尚书和张都宪张佥宪提到刘公公命司礼监中人到户部查账的事,本以为冲着已经去任的韩尚书,让我到时候务必设设法,谁知道第一个中箭的是李空同。内厂那边我先打个招呼,至少让李空同在其中不用吃苦头,至于化解此事,却还得费些时间。”
康海愕然看向林瀚和张敷华张彩,见三人都是微微点头,他便知道这必然不是虚言,心里稍稍放松之余,却也是感念得很。而这时候,徐勋往后头靠了靠,这才又开口说道:“刚刚林尚书他们还提到过要选授一批姓子太直的京官出外,倘若可以,李空同还是出京任职吧。他那张嘴得罪了太多人,还是出去的好,而且最好去得远些。”
今曰前来,有先头卫辉知府那酷烈结局的前车之鉴在,康海所求只是保住李梦阳姓命,因而徐勋竟然说还能保住李梦阳的官身,别说外官,就算一贬三千里也是意外之喜。然而,他正喜出望外答应了下来,一旁张彩就开口说道:“李梦阳那人孤高得很,对山贤弟记得来曰他出来的时候,不要说是自己到这里来求了人。”
见就连徐祯卿也是一脸赞同的表情,康海不禁苦笑道:“空同也不是那样不通情理的人……那时候王伯安得平北伯之助免了廷杖被贬贵州,他还说到底是平北伯仗义,从前看错了人,如今若是出了狱,必然不会还是从前的孤傲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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