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止这么一点的,正常的话,一个宗师活到两百五十岁是没有问题的。
陈流东之所以英年早逝,是因为楚国宗师夜炅和他的一场大战——夜炅为了当年死在陈流东手下的楚国统帅楚亭堂而和叶锋决战。
那场大战打得是惊天动地,削掉了天砀山天晔峰的峰顶,结果以两败俱伤收场。
虽然他们各自回去之后都控制了伤势,身体似乎也完全复原,可实际上他们身体受到的伤害却没有完全消除。
因此,夜炅和陈流东一样都没能活过两百岁大关,其寿命仅仅比先天武者强点。
剑玄门在陈流东死后再没能出现宗师级高手,于是他辛苦打下的钦州霸主地位终于还是不保。最后只能无奈地和几个强势崛起,并联合起来的门派重新划分势力范围。
这一年是晋国建国五百二十四年,距离陈流东接任掌门两百零三年,距离陈流东逝世一百一十六年。
此时的剑玄门进入了平稳过渡阶段,百多年前的那段辉煌已经渐渐远去。虽然很多人还在怀念,可更多的人已经不再奢望。
毕竟像陈流东这样的天才是可遇不可求的,而门派的兴旺就需要这样的天才。
不过,这百多年的时间剑玄门也不是没有所得,至少他们已经深深地扎根在钦州的土地上,成为钦州当之无愧的强势本土势力。
即便是五大门派要在钦州办事,他们也需要事先和剑玄门打招呼,这是一种礼节,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是一个深秋的下午,太阳已经日薄西山,余晖给天玄山西面镀上了一层艳丽的红色。
此时,一个老人正走在天玄山山脚下,在太阳的余晖下一步步向前,在其身后是长长的斑驳的影子。
老人身体微驼,行走缓慢,再加上满脸的沟壑和混浊的双眼,显得无比的苍老、疲惫,在这苍老和疲惫之中还有一丝丝人生的落寞。
老人姓风,名字早就没有人知道,只称呼其为风老人,是剑玄门的杂役,一直打理着剑玄门药园。
今天他去参加了多年老友的葬礼,现在刚刚回来。老友的去世给了他很大的打击,让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变得更少了。
老人一生孤寡,无妻、无子、无女,朋友也寥寥可数。这些朋友几乎都是他童年时的交际,至于他来到了剑玄门之后,那就更加孤僻。
自从他成为剑玄门的杂役之后,他和朋友的联系就不多,可就这不多的联系却是生活中不多的乐趣。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本来不多的朋友又一个个去世了。这让他难过,心里总像是憋着什么,让他不能畅快自如的呼吸。
老人回头看了看正一点点落下的太阳,计算着能不能在太阳落在地平线下之前回到山门。
剑玄门的大门从不关闭,他迟点早点都没有关系。
可天玄山的山路并不好走,当然这对于剑玄门弟子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可对于像他这样仅仅练过强身功夫的,如今已经年老体衰的老人来说,这条山路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
“记得年轻的时候,我也曾一路小跑地直接冲回山门。”老人有些感慨地想到了当年年富力强的时候。
摇了摇头,老人不再想这些已经逝去,永远不可能找回的记忆。
就在此时,一声短促而微弱的哭声传入了老人的耳朵里。
老人愣了一下,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在他准备继续赶路时,短促而微弱的哭声再次响起。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这是婴儿的哭声。
他在原地确定了一下方位,循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弯下腰,慢慢地向前走着,一路拨开齐膝高的野草,查看里面是否有方才发出哭声的婴儿。
婴儿的哭声时断时续,老人在走了十几米之后在一处灌木丛中找到了红色襁褓中的婴儿。
只见婴儿满面涨红,眼睛紧闭,小嘴大开,发出声嘶力竭地哭泣——竭尽全力,可声音却非常微弱,还时不时地失声。
要不是老人突发感慨在此停顿了一下,以他走路的声音就可能遮盖了这微弱的哭声。
如果这哭声真的被遮盖,那么这弱小的生命可能就将从此消失。
老人俯身抱起还在哭泣的婴儿,放在身前仔细地打量。这是一个出生没有多久婴儿,最多也不过十天。
虽然老人并没有孩子,可他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朋友的孩子他见过不少,这点判断他还是能做出来的。
老人并不知道这个婴儿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可他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一个被父母放弃了的弃婴,根本没有顾及其生死。
天玄山山脚并没有什么人烟,最近的也是十几公里开外的白沙镇。因此平时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人在此流连。
至于在此建门的剑玄门,上下山的人就更少了。
除了一些必要的采购和事物人员之外,剑玄门的普通弟子基本上是不下山的。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