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庆痛不欲生的样子,汪冬冬也抹了下眼泪,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费用我都提前交过了,你想出院的话,随时都可以走。”
汪冬冬又留下两千块钱和一张纸条,便带着那帮彪形大汉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肖庆已然昏厥了几次。
第二天,肖庆醒来,看见昨天汪冬冬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三天后来找我,处理相关事宜。”纸条里夹着一张名片。上面有汪冬冬办公的地点。
肖庆把那汪冬冬留下的两千块钱拿着,带上母亲的骨灰盒,回家去了。
在自家楼下的一块不大的空地上,肖庆搭建了一座简易的灵棚。也便有左邻右舍的前来吊念了。
不知是不是现在又开始流行送被面了,由张大妈牵头,左邻右舍都送来被面后,也没有人留下,吊念一番,也都走了。
张大妈走前,语重心长的对肖庆道:“人家都是三天后才出殡火化,你这倒好,反着来了。告诉你,你可不能轻饶了那肇事司机!狠狠地敲他一笔钱才是!听到了吗!”
肖庆一脸的木然,只是又给张大妈磕了三个谢礼头。
“你这孩子啊!唉!对了,还有个事,你和那女孩陈蓉蓉的事到底怎么讲了?人家女孩可让我给你传话了,这事要办,就快些办,你也知道,孩子在肚子里,肚子可是越来越大的。到时候露了肚子再办,都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肖庆又给张大妈磕了三个头。
“你听到没有?人家女孩可说了,将来家里要全部装修,这些都是需要钱的,你趁这个机会,向那肇事的司机,狠狠的敲一笔,将来你们小两口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肖庆继续给张大妈磕了三个头。
张大妈:“你别来这一套啊,话我可是给你带到了,怎么办,你自己掂量着吧。人家能看上你,那是你前世积来的福分。行了,你忙吧。”
张大妈终于走开了。
卢波来了,卢波请了三天假,专门过来陪肖庆。当卢波看到这里的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境遇,暗幸自己来了,不然肖庆可怎么涯过这几天。
卢波话也不多,但是该说的,该道明的,卢波还是要比肖庆能说的出口。
这几天里,肖庆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坐守着灵堂,一应的照应事情,多亏了卢波。虽然几乎就没有人再来了。
最后的一天,单位的领导送来了花圈。代表了单位全体同事的意思,同时也代表了上级部门领导的意思,以及兄弟单位的意思。
旁晚,那个肇事的女司机汪冬冬也来了。这次,她没有带彪形大汉来。或许带了,在车上,但,汪冬冬只是一个人来到了灵堂前,在肖庆母亲的骨灰前,深深的鞠了三躬。
肖庆也还了礼。
汪冬冬留下两行泪,留下两千块钱,带着抽搐的伤心神态,走了。临走前,汪冬冬告诉肖庆,别忘了明天下午到办公室去找她。
“咦~,这个女孩是谁啊?这些天里,还就只有她给了份子钱,也真挺诚意的,是你家什么亲戚啊?”卢波好奇的问道。
“哪有什么亲戚。她就是那个肇事司机。”
“啊!”
卢波安慰道:“肖庆,这人态度还算不错的了。既然事情都已发生了,你也别再想不开了。倒霉催的,只能认倒霉了,哎。”
“卢波,谢谢你!”肖庆由衷的感激道。
这天夜里,肖庆拉着卢波去喝了酒,喝的酩酊大醉。在卢波的搀扶下,才回到了灵堂,肖庆在这灵堂里,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肖庆和卢波忙了一上午,收拾妥当了。肖庆极力的挽留卢波留下吃午饭,卢波执意不肯,说这最后一天假,想回家看看,见卢波如此说,肖庆便不再说什么了。
下午,肖庆来到汪冬冬所在的股份有限公司大厦,坐电梯来到六楼,走进了汪冬冬的办公室。
作为公司执行董事的汪冬冬,办公室果然气派。汪冬冬已等候多时了。
室内还有两人,经汪冬冬介绍,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公证处的。
汪冬冬先是寒暄几句安慰的话,给肖庆倒了杯咖啡,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要多少钱?”
肖庆:“50万。”
一旁坐着的律师和公证处的工作人员,闻言都笑了起来。
汪冬冬却毫无表情的道:“行。周律师,你把协议书上的数字填上吧。”
很快,协议书就出台了。
中文的协议书一式三份,还有一份英文的协议书,也一式三份。
中文的协议书上写的很清楚,赔偿金额是大写的伍十万元正。
英文,肖庆也看不懂,也不想看了,肖庆对这种协议书也一知半解,特别是这么复杂的协议书,密密麻麻的字,中文协议书肖庆都看了半天,也就那回事吧。肖庆现在对汪冬冬反而很信任。从这几天汪冬冬的表现来说,只有那天没有让肖庆来得及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做的很过分,甚至不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