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小太监忙小步跑上奉茶。
韩进见了感叹不已,回想当初,他前来拜访张让,是何等的冷清,两年之后,景物依旧,人事却是全非了。
冷暖人情,世态炎凉如此,当真是人心不古啊!
世人如此,就连太监也是如此阶级分明。
二人客气了一会儿,韩进就直奔主题,说了自己想要带兵出征的目的,结果听得张让一愣一愣的,心下不禁怀疑韩进是不是发疯了,这世上有抢官位抢钱财甚至抢老婆的。
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抢着上战场去送死的。
“韩将军,杂家没听错吧?这战场之上风云变幻,生死难测,可不是好地方啊!那个谁谁说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老弟你年纪轻轻,就已是堂堂征西大将军,皇上面前的红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何必趟这个洪水?”
韩进不禁有些莞尔,望着对方有些微白的头发,心下忽然有些奇怪的感觉,这张让其实也不是那么坏!
“侯爷,小将也知道兵凶战危,奈何小将数代家居凉州,别人去,小将也有些不放心!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小将久居边地,也知道一些西凉情况,打起仗来胜算也大点!”
张让不置可否,轻轻地吹着茶水,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将军,杂家也不知道这兵事,只是,这是朝廷大事,杂家想帮忙,只怕也无能为力啊!不过!韩将军是自己人,既然开口了,杂家也要尽力而为不是。韩将军放心,杂家定会为将军在皇上面前说话,只是能不能成,就不是杂家说了算的了。”
韩进听了大喜,有这死太监在皇帝耳边吹风,加上自己和何进那边也不错,事情说不定有门。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张让态度突然的转变,虽然让韩进有些措手不及,但既然对方那个伸来了橄榄枝,自己又不是那些清流,当然要借力大力了,要知道,他如今虽然位居高位,但对于朝中那些大臣而言,自己却是毫无根基。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既然想在大乱前去的足够的好处,这“溜须拍马”的事儿还得干。说加句话就能换的足够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曰,卯时时分,百官陆续上朝,文官马车,武官骑马。这时间,天还未明,时不时有熟人交谈几句,聊几句无关痛痒的废话,将一切虚假都埋藏在黑夜之中。
一阵锦瑟相合,钟鼓齐名之后,在小黄门一声“皇上驾到”中。灵帝在张让等人的陪同下,懒散着步伐,自屏风后飘飘然移了出来。
朝中原本的吵闹声立时一静。韩进站在右边第二排,随诸人跪了下去。古人以左为尊,大汉虽说是以武立国,但东汉自光武帝一来,文官把政,武人地位一直低于文官。
行罢礼,司官太监尖着嗓子嘶声裂肺的喊道。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众人看去,正是大将军何进,
“哦!大将军所奏何事,快快道来。”
“陛下,西凉韩遂、李文候等人叛乱,还请陛下造作定夺。”
灵帝望着下面大臣,低着头久久不语,片刻之后,道:“朕自即为以来,勤勉朝政,百姓归心,可是这叛贼却一再造反作乱,众位爱卿,这是何缘由啊?”说完咳嗽了几声。
“臣等该死,不能为陛下分忧,皆是臣等无能,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叹了口气,道“此事,朕已知道,叛贼胆大包天,攻我城池,杀我百姓。当诛九族,只是哪位将军可讨贼兵啊?”
此言一出,朝中立时乱了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肃静,朝堂之上,如此躁动,成何体统!”太监头子张让急声怒喝。
下面听了,果然住了嘴,张让暗中得意,杂家的威势还在啊!似示威一样看了一眼朝堂下面百官,看到韩进,稍稍点了点头。见灵帝眼光看向自己,旋即低眉顺目。
却恼了何进,哼了一声,出列奏道:“司空张温、车骑将军皇甫嵩等可以胜任!”
朝堂立时一静,韩进心里一急,历史的惯姓还正是大啊!心下焦急,起身上前一步,弯腰屈身行礼。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讲!”灵帝见是韩进,登时眉开眼笑。
“张大人、皇甫大人皆是国之栋梁,在朝为陛下分忧,在野威慑四方,如今大股黄巾贼子看似平定,但各个地方仍不时有小股蠡贼暴动不断,正需二位这样的将军坐镇。
韩遂、边让等无知小贼,深受皇恩,却不思报效,反而以微末之力,涂我大汉子民,屡屡扰乱边境,如今虽有乱兵十余万,然而,米粒之珠,岂敢与曰月争辉,前人有言:“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臣不才,愿效法古之贤者,为陛下卫守边疆,御敌兵,斩敌酋,惩不法之徒,扬陛下声威。”
韩进说完,咂巴着舌头,暗自苦笑,这番肉麻话总算说完了。
听了这一席话,不管是皇帝,还是臣子宦官,都是佩服不已。
文官想道,果然不愧是名闻天下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