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塌门廊!”
喊第一嗓子的时候,年轻英气的陆军中士并没有意识到这名党卫军士官是在对自己说话——长时间呆在艹炮位置上,听力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等到林恩着急地喊出第二嗓子,几乎连对面废楼里的苏军士兵都能听到了,陆军中士才一连茫然地转过头,片刻,顿悟,飞快地转动钢制轮盘,炮口随之缓缓升起。
心恨这手动模式的反应速度不够快,林恩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权衡远近,刚刚撤出废楼的三名国防军士兵跑到了林恩他们这一边。这环形炮位大致分为内外两层,尽管理论上可以容纳十名炮手和数名战斗士兵,但真正有十几个人挤在里面的时候,人们不由得担心一发炮弹过来造成的可怕杀伤。
伴随着发动机沉闷的隆响声和履带滚动时的刺耳摩擦声,第二辆T-34终于从废楼底层那高低起伏的瓦砾堆中杀将而出,不仅侧旁跟了好些苏军步兵,炮塔后方的车上上还蹲了两个手持“波波沙”的,而这辆苏军坦克的出场方式也很牛叉,前半部分才从弥漫的烟尘中冲出,炮塔正面连同炮口就已经转向了林恩他们这一侧,而且不等Flak88发言,那门要命的85毫米坦克炮就发出了“咚”一声轰响。刹那间,炮位上至少一多半的德军士兵惊得魂飞魄散。可也许是被废楼前的残破台阶所拯救,也许是苏军炮手被自己的急切心态所扰,这一炮就像是专业足球运动员在小禁区把球打飞一样不可思议,炮弹居然越过了德军士兵们的头顶,远远落在了三十多米开外。
对手出现意外失误,林恩可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想自己艹炮方面虽然在“吸血鬼”突击队训练营学了点皮毛,但眼前真枪实弹的战斗还是不是搅合的好。于是,他一面冷静点杀那些随同坦克进攻的苏军步兵,一面祈祷身后那位长相帅气的德军艹炮手能够沉住气一炮而中,只是心里禁不住有些隐忧:这位老兄可千万不要乱了分寸,以至于在这个关头还把炮口摇下来直接轰击苏军坦克——若真是如此,就相当于球场上门将的“黄油手”,舍近求远地搭上了这一干人等的姓命。
四枪射中三名苏军步兵,亦差点被对方射来的子弹击中,林恩终于在祈祷中听到了88毫米炮的再度怒吼。无需抬头,他看到炮弹直接击中了废楼一二层之间的门廊,这偌大一块水泥原本就架设于两根摇摇欲坠的方柱之间,遭到炮弹直击就直接坠落下来,连带着那两个三米多高的方柱也向内倒塌。其中一个完全塌下,另一根斜倒了一半,正好将先前两辆T-34冲出的空间阻塞。
尽管这只能暂时延缓苏军坦克战车冲出废楼的速度,林恩还是如释重负,旋即大声喊道:“诺亚!”
苏军坦克一辆接着一辆冲出废楼,接受过专门训练的反坦克射手早就将88毫米的步兵反坦克火箭筒扛在肩上,只待林恩这一声令下,他没有哪怕片刻的迟疑,直接朝相隔二十多米的苏军坦克发射了火箭弹!
瞟见拖着明亮尾焰和灰白尾烟的纺梭状武器疾速飞向那辆T-34,林恩心底一阵雀跃,紧握突击步枪的双手亦微微一颤,虽然这直接导致接下来的一发子弹打得不知所云,却于局势无所影响了——火箭弹旋即击中了苏军坦克炮塔和车身结合部位置,这也是坦克五大弱点中较为致命的一处。爆炸产生的碎片当即造成了随行苏军步兵的严重伤亡,而且一旦他们所掩护的坦克失去战斗力,在敌方阵地近在咫尺的情况下,这些步兵的命运将变得非常惨淡。
“干得漂亮!诺亚!干得漂亮!”
林恩的赞美如同受到压抑的情绪一道迸发出来,经历的苦战越多,他愈发觉得战场是人姓极端的演绎之所,沉默只会走向更大的压抑乃至崩溃,宣泄和爆发才是更适合正常人的解压方式。
“嘿!”诺亚咧嘴苦笑,“长官,最后一发!”
“没关系,诺亚,干得漂亮!”林恩当即大声安慰道——自己何尝不知道这是最后一发火箭弹,甚至连手下们还剩多少弹药都时常在心里盘算。他侧身转头,目光扫过每一位下属,在刚刚的战斗中,不论出彩与否,他们的表现与自己的期望值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让自己对接下来的道路有了更加充足的信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