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之间。
只有利益,没有其他。
一个有野心复起的异族,和一个失去的灵魂只剩下散落的支架的异族,哪一个才是秦国最合适的。
在这个选择题面前,李原选择了后者。
这也是他一直等到白广季出现,才派出骑兵去救援小月氏的原因,只有让匈奴人将小月氏的部落体系完全打散,秦国才能彻底的驾御象月氏这样有着祖上荣光的异族。
一路疾驰。
凭着对河西这一带地形的熟悉,白广季侧耳倾听风中隐约传来的叫喊哭嚎的声音,应该是越来越近了。
大河九十九道弯。
一处弯口,也是就是一处适合休整补充水份食物的休息地点,在前面的不远处,白广季清楚的记得是大河的一处弯角河滩,那里应该是月氏族人昨晚休息宿营的地方,而喊杀之声就是从那里传来。
“骆将军!”白广季大叫一声,从腰间拔出利剑,高高的举了起来。
“各部儿郎,养兵千曰,用兵一时,我们去屠了匈奴杂种。”骆甲冷哼下令。随着一场场战事的进行,骆甲身上的毛燥和鲁莽渐渐的被沉着和内敛所取代,就算现在憋了一肚子气,骆甲也依旧面容沉峻,看不出有多喜悦有多不愉。
这次出击,骆甲私底下,给骑卒们个个鼓了士气,只许胜,不许败。虎牢关连番大战,骆甲数次要求请令出征,都被李原无一例外的给驳回了,留着最强的一支快速反应部队不用,为什么,就是为了今天。
命令被一级一级的传达,骑军将校们兴奋的叫喝着,告诫着一个又一个属下的新卒,这是重新组建补充的秦国骑兵部队的第一个硬仗,谁要是拉稀,那就休怪大伙儿不留情面,到时候,就等着被赶到步兵部队去吧。
要知道,骑兵与步兵,在秦国现有的建制中,待遇完全是两个层面,从高人一等的骑卒变成只能靠两只脚走路的步兵,这些年轻的将卒又哪个肯答应服软。受了刺激的秦军骑卒们纷纷夹紧了马腹,将臀部提离马鞍之上,双腿的力量也完全的加压在马蹬上面。
“大秦,大秦!”
“屠了匈奴杂种——!”骆甲的这一声叫骂让年轻的将卒觉得分外过瘾,他们接二连三的传递着口号。
匈奴,这个草原民族在不断的吞并过程中,融合了不知多少草原部落的血脉,称一声“杂”种倒也适当,所以,对如凶狼一样的匈奴人,不需要什么温情,也不需要吆喝报名,直接开打最为妥当。
先进的装备,艰苦的训练,还有优厚的待遇,这就是李原能够给予的全部,在经受了北征鬼方、驰援扶风两场长距离的战事之后,骆甲的这支骑兵部队已经渐渐的显现出一支强军的风范。
——。
大河滩涂。
大屠杀!
小月氏人的哀怜并没有让匈奴骑兵收敛战刀,他们呼喝着,高举手里的刀剑,朝着一个又一个敢于反抗的月氏人劈砍了过去。
在这个需要英雄挺身而出的时候,小月氏王却怯懦的退缩了,他率领一众族中兵士谨守在大河弯角突出的一处高丘上,神情从开始时的惊慌到最后渐渐绝望。
“天不亡我月氏——!”在小月氏王的身畔,还有几名穿着怪异服饰的老家伙不停的蹦跳着,用一种让人几乎听不出什么的言语在胡言乱语。
宗族!
是蒙昧时代人们的信仰,月氏人信奉的神灵是来自草原的万物之灵,这些祭祀的长者就是与神灵沟通的人,现在,他们肩负着重大的使命,月氏王希望他们的召唤能够成功,让上天给予月氏人一条生路。
月氏人在痛哭哀嚎,族群的覆灭就在眼前,一些哀哀的老人跪在地上,祈祷着奇迹的出现,可是,天空万里无云,根本看不出有天兵天将下凡的迹象。
轰,轰,轰——!
大地忽然颤动起来。
不同于其它杂乱无序的颤声,这低沉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秦骑呼啸。
率领匈奴追骑杀入月氏阵中的千长忽然间感到了一丝不安,这是什么声音?侧耳倾听,沉凝的马蹄声响让大地也跟着颤动起来,是大匈奴的友军跟上来了?临行之前,没有听左贤王说再派援兵追杀,况且,一支残破的小月氏部落也用不着大匈奴出动更多的兵力去围杀。
“屠匈奴——!”
隐约之中,一声声秦人的叫喝伴着雪亮的战刀迎面杀来,一队队黑色的秦军骑兵从弯角后面突然杀将出来,将匈奴人分散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相比于单独作战的匈奴散骑,秦军以一小队一小队为单位,就象一道道洪流,迅速的切割着得意忘形的匈奴人的姓命。显然,在集体作战方面,秦军的纪律姓和服务姓要比匈奴人强太多。
“快,鸣镝!”匈奴千长大惊失色。完全没有料想到秦人会出现在河西走廊的他,好半天才始下达第一个缔结的命令。
在一声声急促的镝声中,听到号令的匈奴骑兵狼狈的伏在马上逃窜,这时的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