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唇笑笑,修脱掉了黑色的风衣,手腕一翻,那把三指宽的黑色长剑紧握在手。只是瞬间,淡漠退去,战意翻腾。
"我可是魔法师。"梵妮看了看修手上的长剑,挑眉。
"尽管放马过来。"修不在意地笑笑。
"呵。"轻笑一声,梵妮一扬手,一条火龙呼啸而来。
修瞳孔一缩,挑唇。
"以吾之名为契,以吾之血为印。气凝,盾!"
修的吟诵速度极快,几乎就是上下嘴皮一碰的时间就完成了,左手一抬,淡蓝色的防护罩就将修整个人罩在里面。但这一次修没像面对火焰狮时停在原地,而是撑着防护罩向梵妮的所在冲了过去。
"喂,不会是打中了吧?"
梵妮这一击火球出去,却没见修闪躲出来,奥迪斯搭在兰伯特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竟然是瞬发。"没回答奥迪斯的问题,兰伯特的眼神聚焦在梵妮的身上。
这个女人看上去也不过五十来岁,竟然已经会瞬发了,而且掌握得还十分熟练。
"喂喂,修,一招就死也未免太快了点吧?"梵妮的瞬发让艾莉森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梵妮那么强。
"不会,修的防护很特别。"尝试过一次的阿德琳此时倒是不怎么紧张。
果然,阿德琳的话音刚落,众人就看见梵妮甩出去的火蛇被撕开了一个豁口,一抹蓝光疾闪而出。
"嘭"的一声,尘土飞扬。
待尘土落尽的时候,修提着他黑色的长剑站在梵妮之前站着的地方,而梵妮则向左侧跃出十多米,并且一脸惊讶。
这个男人竟然是从她的火焰里冲出来的?而且那道蓝光是怎么回事?梵妮看着笑得云淡风轻的修,皱眉。
"你是魔法师?"除此之外,梵妮想不出其他的答案。
修的笑容更深了,代替回答,修直接开始了他的攻击。
"以吾之名为契,以吾之血为印。风起。刃!"
修的左手食指在虚空中画符,鲜红的血液像是粘滞在半空中一样,画出了一个血红的繁杂图案,然后红光微闪,便隐没在半空,像是被空气吸收了一样。符咒一消,数十个风刃凭空而出,破空袭向梵妮。
风是由空气流动形成的,所以无色无形,此时在修的操控下凝成实体,微微发白,数十个风刃以肉眼可见的形象四散开来,划出不同的弧度,最终向梵妮聚拢。
梵妮大惊,赶忙召出一道火墙。情急之下,梵妮召出的是她目前能使出的最强的火墙,灼热的温度让空气扭曲起来,撞进火墙里的风刃也跟着扭曲,失去了攻击力。
可梵妮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浑身上下的汗毛就竖起来了,这是战斗中积累出的对危险的感知。猛地看向左方,只见一道黑光袭来。梵妮猛地向后跃去,但衣角还是被利刃划破。
"那风刃只是虚招?"奥迪斯愣愣地看着你来我往的两个人,嘴角抽了抽。
怎么会有人用魔法做掩护而以武技硬拼的?修的大脑果然跟他们不一样吗?
兰伯特没有接话,目光紧盯着修不放。
世界上总是会有那么一个人,他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就能吸引你全部的注意力,仅一个笑容就能诱惑你靠近,简单的话语就能引导你去探寻。当你靠近了,觉得自己足够亲近对方时,却在某个瞬间发现自己离对方还很遥远。当你探寻了,觉得自己足够了解对方时,又在某一时刻发现自己或许完全不了解对方。
对于兰伯特来说,修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从最初到现在,越是靠近越觉得遥远,越是了解越觉得陌生。
兰伯特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修是他的哥哥,亲的,他是修的弟弟,必须是亲的,他应该比别人更接近修,他应该比别人更了解修,可是目前为止,他发现他对修的认知跟奥迪斯他们没什么区别,这让兰伯特心里有点犯膈应。
看着目光火热兴致勃勃的修,兰伯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回忆两个人从最初到现在的相处片段,好找出自己做的不足的地方,兰伯特突然发现,修虽然总是笑着的,知道的又多,总是引到他们、照顾他们、包容他们,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他以为即使修对人冷漠,但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他的朋友热情了几分,但是想在回想对比起来,兰伯特觉得他从来都没见过那湖蓝色的双眼中有一丁点的情绪起伏,喜悦、苦恼、困扰或生气,一丁点都没有,跟现在对战中的那双眼睛完全不同,修的脸总是在笑的,但是看着他们的双眼中……是淡漠,是疏离,没有丝毫的亲近之意。
而那些引到、照顾和包容似乎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细想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并没能造成修的困扰,甚至没有勾起修的情绪起伏,有很多事情,修只是顺势而为,无所谓照顾,也无所谓包容,修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高兴了就提点两句,不高兴了……这种情况还没出现过,所以兰伯特也不知道修不高兴了的话会发生什么。
兰伯特的脸色更阴沉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