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见小校说的唾沫横飞,吴懿摇了摇头道:“让人喊话,投降不杀,想必谷内士卒也该奔溃了!”
“是!”小校顿时记起,吴懿的官职比他高多了,想到自己竟然对吴懿说教,他心中就有些忐忑。见吴懿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他也知情识趣的下去传令了!其实,他并不知道,只要他不犯错误,吴懿就不会假公济私,毕竟刘璋的军法在那里放着,没有人敢违背!刘璋可不比历代帝王,他绝不会朝令夕改,或者纵容违法。
“投降不杀!”刘璋军士卒齐声高喊,巨大的吼声在山谷中回荡。被截断在谷外的士卒,早就被巨石后面的惨叫声吓坏了。聪明一些的人,早已经逃跑,而留下来的人,听见刘璋军的高喊,大多数都选择了举手投降。不过,投降的人基本是江东军,先登营士卒竟没有一个人放下兵器!
“先登营誓死不降!”什么是军魂?军魂就是军队首任长官给麾下士卒带来精神!先登营自成军以来,一向以敢冲敢死为铁律,而麹义也身先士卒。如今,虽然麹义被困在谷中,但先登营士卒依然勇往直前,哪怕是死,他们也要死在进攻的路上。拿着手中兵器,先登营士卒虎视眈眈的看着刘璋军,大有拼死一战的决心!
“既然你们找死,就怪不得我了!放箭!”见小卒也如此硬气,吴懿心中颇有些不忍,他已经用大火烧死了数万人,本想饶过这些小卒,谁料这些小卒与麹义一样,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无数箭矢犹如潮水般涌向孙曹联军士卒,且不说先登营,就算是已经投降的江东军也遭遇了打击。虽然江东军已经放下武器,但先登营不降,刘璋军也不可能过去收降俘虏!惨叫声此起彼伏,比谷内有过之而无不及!
“兄弟们,我们拼了!”见情况不妙,先登营士卒立刻向刘璋军发动攻击,可江东军却依然抱着头跪在那里,他们已经被刘璋军打掉了士气与决心。若不能唤起他们的勇气,他们这一生都没办法上战场了!
“懦夫!废物!”看见如此情形,先登营士卒露出了不屑的神情,甚至将口水吐在江东军士卒的身上。可惜,人一旦失去了勇气,最少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刘璋军又发动了另一轮攻击,缺少防备的先登营士卒就好像活动的靶子,一个个倒在飞驰而至的箭矢下。屠杀,山谷中已经呈现出一面倒的屠杀,可先登营士卒依然前仆后继,没有投降的打算。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坚定,他们的心中全是必死的信念!
“先登营何其精锐!”站在高处,吴懿眼中精光直冒,虽然他也是大将,但守城居多,就算是打仗,还没有一次杀几万人的经历!
就在吴懿麾下士卒屠杀先登营的时候,麹义与贺齐正蜷在山谷中的一个夹缝里躲避着大火。熊熊的火焰虽然没有烧到二人,也烤的二人快脱水了!空气被大火烤的炙热不已,每一次呼吸,二人都感觉到肺部一阵疼痛。口干舌燥,二人已经流不出汗来,只有油脂顺着二人的脸庞往下滴,感觉就像烤肉!
“麹将军,怎么办?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就是等死!”贺齐的双眼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身上也传来阵阵虚弱,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坚持下去,可他并不想倒下!
“怎么办?”麹义满脸苦笑着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听见巨石后面的声音了么?那应该是刘璋军在屠杀我军士卒!山谷内的士卒已经伤亡殆尽,谷外的士卒又遭屠杀,再加上如此要命的地形,就算有援军都进不来!公苗兄,看来我们要死在这了!”
“真的要死么?主公,你来接我了!”贺齐心中一阵茫然,他瞪大了双眼想看清面前的一切,却感觉十分吃力,一阵虚弱感传来,他向后一仰,靠在石壁上失去了知觉!可他心中还有一丝眷恋,更在朦胧中看见了孙策向他招手!当然,这只是他的幻觉,因为他心中一直认为孙策已死!
“公苗兄!”见贺齐的眼睛失去了焦距,麹义焦急的呼唤!可惜,贺齐只能看见麹义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如此憋屈让麹义疯狂了,他不顾谷中焦热的空气,提着刀便冲了出来。幸好大火烧了很长时间,谷内能烧的东西都没了,再加上吴懿准备的引火之物不多,他才没有被直接烤死!
“麹义,投降吧!”看着双眼赤红的麹义,吴懿依然想将他劝降,像先登营这样的士卒,又有几个诸侯不喜欢?吴懿很想为刘璋立一个大功!
“只有死的先登营,没有投降的先登营!”虽然麹义曾经换过两次主,但并非他不忠,而是他知道,韩馥、袁绍都不是明主。自从他投奔到曹艹麾下,哪怕曹艹不喜欢他,都没有薄待他。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如此待遇,便是淮阴侯也找不到背叛的理由,何况麹义?
“唉…”吴懿又叹了一口气道:“来人,传令下去,生擒麹义,不得放冷箭!”
“是!”刘璋军士卒也很佩服麹义,连忙传令下去。不过,吴懿却因为这道命令被刘璋狠狠数落了一顿。
爱才是好的,可爱才也得有限度。明知道对方是死忠,还要生擒,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