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佐治,郭公则!”一声大喝在城头上响起,辛毗和郭图不禁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被推出城头的垛口。
“父…父亲!”郭图大惊,他脸色惨白的问道:“审正南,你想做什么?”
“就做这个!”审配狰狞的吼道:“斩!”
“噗…”大刀落下,血光乍现,一个斗大的人头从城上落下。腔子里的血喷出好几米远,还有一些顺着城墙往下流淌。
“父亲!”郭图睚眦俱裂,猛从马鞍上滚落,他冲到城下,抱住老父的人头,恸哭不已。
“郭公则!”又是一声呼唤,只见城头上再次推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夫人,随着审配一声暴喝,又是一个皓首,从城头上落下,鲜血喷的郭图浑身都是!
“母亲…”抱着父亲的人头,郭图不管浑身鲜血,膝行到另一个人头旁边,把人头也抱入怀中!
“郭公则,还有呢!”审配也不耐烦一个个的砍,一队士卒上前,将郭图的妻儿兄弟全部押至垛口,一溜人头从城上落下,掉在郭图身边。
“审正南,你不得好死!”看着一地人头,郭图歇斯底里的吼叫,那凄惨的模样,就连杀人如麻的士卒也有些头皮发麻。
“审配也太狠了一些!”看着郭图的惨样,站在不远处的辛毗,心中惴惴不安。若不是刘璋让他把家眷接出邺城,如今在邺城下恸哭的人,也得算他一个。
“不得好死?”审配闻言心中冷笑,自从刘璋围城,他就没准备有好下场。见郭图在城下恸哭,审配悄悄执箭在手,猛然喝道:“郭图!”
“啊…”由于全家惨死,郭图心神恍惚,忽然听见头顶有人叫自己,他答应了一声,抬头向上望去!
“死吧!”审配猛直起身子,将手中拉成满月的长弓伸出垛口,右手一松,长箭呼啸着射向郭图。
“小心!”电光火石间的变化,辛毗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可惜,身处悲痛之中的郭图,早已没有往昔的灵醒。
“啊…”听见辛毗的呼喊,郭图只是惊讶的张开了嘴,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倒下了!审配的长箭竟从郭图的口中射入,后脑射出。只一箭,郭图便死的不能再死,他怀中抱着的两个人头也掉落在地上。
“唉…”看见郭图惨死,辛毗叹息了一声,继续在城下劝降。可城上的将领、士卒看见审配如此狠辣,谁敢再言投降?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里的妻儿老小打算!
“主公,属下无能!”劝了一个多时辰,辛毗的喉咙都喊哑了。见实在无能为力,他只好来到刘璋身边请罪。
“无碍的!”刘璋笑问道:“你可明白了,我为何让你把家眷迁出邺城?”
“属下明白了!”辛毗心有余悸的看着城脚下的十几个人头,不禁有些后怕,他真没想过,审配居然这么狠!
“好了!从今曰起,你就是我麾下的人,以后你的家眷住在长安,自不会有什么危险!”刘璋冷冷的看了辛毗一眼,那意味不言而喻。
“属下定为主公效死力!”辛毗闻言眼睛一亮,他倒不在乎刘璋的敲打,毕竟他是降臣,若刘璋没有敲打,他才有些担心。
“嗯!”刘璋点了点头,笑着叫过身边的小校道:“这郭图折腾了两个多时辰,不光把自己折腾死了,连全家都害死了,派人问问袁谭,他准备怎么做!”
“是!”小校飞驰而去,直入袁谭大军。听了刘璋的问话,袁谭让小校回禀刘璋,他立刻率兵攻城!
“大公子,不能攻城啊!”袁谭将麾下大将全部召集过来,严敬听说要攻城,赶紧站出来劝阻。
“我也不想攻城!”袁谭指了指身后的马超、张飞道:“我更不想被他们攻击!”
“主公,我们跑吧!”彭安道:“我看刘璋并不想放过您,若攻不下邺城,您必遭毒手!留也是死,去也是死,不如搏一搏,或许能搏得一条生路!”
“跑?谈何容易!”袁谭苦笑道:“若郭先生或辛先生在,或许还有办法,可如今郭先生已死,辛先生在幽州帮助二弟,我实在没有主意了!”
“主公,我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严敬是袁谭麾下少有的大将,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比一般将领要强些,袁谭对他很是倚重。
“有主意便说,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跟我玩这一套!”袁谭瞥了严敬一眼道:“平时也没看你这么谦逊!”
“嘿嘿…”严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也很简单,刘璋不是要我们攻城么?我们就攻城!主公亲冒矢石,他总没话说了吧!”
“这与送死何异!”彭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就连袁谭也有些不悦!
“急什么,后面才精彩!”严敬笑道:“我们率军快冲到城下的时候,突然绕城而走,直接护着主公往幽州而去,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这…”袁谭想了想道:“还需有人挡住刘璋的追兵,否则以马超、张飞的速度,我们岂能逃掉!”
“穿这一身,自然逃不掉!”严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