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叫谭茂良,今年二十有一,原住在徐州萧县,因为饥荒随母亲和妹妹来到新城,去年参加巡警的招聘,现在负责浮山一带的巡逻工作”
“你可知道某是何人”
谭茂良摇摇头道:“不知道”。
李烨呵呵一笑,对于谭茂良的回答很满意,便道:“某就是李烨”。李烨继续上下打量着谭茂良,上宽下窄,双目炯炯有神,站立挺拔有力,不卑不亢:“某看你的身体素质不错,为什么不参军呢,其中可是有什么原因”。
谭茂良没有想到面前的年轻人就是李烨,在新城李烨就是无冕之王,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与李烨会站的如此之近说话。眉清目秀,说话和蔼可亲,好像是在与自己拉家常一样,没有半点拘束。
不知道李烨的时候,谭茂良还能镇静自若,当知道面前的人就是李烨的时候,谭茂良心怦怦直跳。李烨就是救自己一家三口的恩人,三十亩水田、一套房子,现在的生活在几年前根本没有办法想,这些都是李烨给的,没有李烨,自己一家三口也许就饿死了。想到这里,谭茂良忘记了手上、身上的东西,扑通给李烨跪下了,“砰、砰、砰”三个响头。
李烨也被谭茂良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搀扶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慢慢说”。李烨的劲可开三石硬弓,可是硬是没有把谭茂良从地上扶起来,可见谭茂良的劲并不比李烨小。
谭茂良依然跪在地上道:“家母说过,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见到李刺史,一定要带家母给李刺史磕三个头。李刺史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给李刺史磕头了”。
李烨没有理由阻止别人对自己的报恩,像谭茂良这样的情况,新城到处都是,李烨唯恐躲避不及,所以才深入简出,就是担心他们看见自己磕头谢恩。这时李烨才把谭茂良从地上扶了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在新城里没有跪拜这一说”。
这个时代很少用跪拜的,在朝廷上除非是遇上了重大庆典,或者犯下了重大过错,在民间只有在祭祖的时候,才跪拜祖先,还有就是遇见了恩人一些特殊的情况。不像到了千年之后,满嘴满地都是奴才,见人就是磕头,好像不磕头就不能说话似的,闹得满世界都知道中国人膝盖软,还非要外国人跟自己一样去磕头,太贱了。
李烨不喜欢跪拜,居高临下看着别人匍匐在自己的脚下,那种感觉是爽。可又能怎么样呢?别人在心里尊重你,不是表现的跪拜上,爬在地上心里却诅咒你祖宗八代,这样有意思吗?不过是自己意淫罢了。
到现在为止,李烨已经把情况基本上搞清楚了,小蛮把谭茂良当作自己家中的奴仆使唤,谭茂良因为知道小蛮是李烨的客人,才跟着小蛮付钱,把小蛮安全的送回家。看着小蛮兴高采烈的样子,李烨无语了,谁让小蛮扛着自己的大旗到处招摇撞骗呢?
谭茂良从地上站起来施礼道:“回李刺史,因为家中只有某一个劳动力,母亲身体不好,妹妹今年刚嫁人,某不放心母亲一个人在家中,所以便未报名参军”。谭茂良不能说母亲舍不得自己离开,只能说自己不放心母亲独自在家中了。
新城已经实行民兵制度,十六岁到四十岁的健康男子每年都要参加一个月的军事训练,因为暂时不可能实行义务兵制度,所以李烨在新城招募军队的待遇相当优厚,而且退伍后可以安排工作或领到一笔相当丰厚的退伍金,很少人不会为此动心。
李烨当然不会全信谭茂良的话,但是已经明白了谭茂良为什么不参军,而是报名参加了巡警,看来阻力还在谭茂良的母亲身上。李烨只好问道:“新城不是参加农业合作社了吗?你们家参加了没有”。
农业合作社可不是什么大锅饭,李烨不会冒什么傻气,指望每一个都能像照顾自家田地一样照顾别人的田地,更不会认为把农田集中在一起,马上就能奔小康了,除非李烨的脑袋被门夹扁了。农业合作社其实就是农场,土地依然归个人所有,只是把三十年的使用权暂时交给农业合作社管理,自己可以在农业合作社中工作,领取一份额外的工资,也可以出外打工,每年定期从农业合作社中领取一份红利,彻底的把农民从田地中解放出来。
这个时代土地上捆绑了大量的农民,田园生活固然舒心惬意,但是同时抵御风险的能力也很低,总不能指望一百年都风调雨顺吧。一家一户的生产,不可能会考虑水利、劳动效率等问题,家家户户小农业的耕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注定只能靠天吃饭,缺少了奋斗和拼搏的精神,永远固化了民族的上进心。
新城的农业合作社开办的最早,第一家就是李烨发起负责的,现在在新城就有了上万亩的土地,可是合作社的农民(应该说是工人了)只有上百人,只有在农忙的时候,才临时招募一些短工帮忙,出租农田的农民和李烨都从中获利。现在在新城的农业合作社已经达到了十多家,扩展到整个莱州和登州、辽东半岛范围,经营的农田也达到了上百万亩,每年粮食收成有三百万石,成为李烨移民工作最有利的支持。
农业合作社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