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彪的死让登州的商贾感到了莫大的恐慌,王冠彪是什么人,琅琊王家的远亲,朝廷兵部侍郎王凝也是王冠彪的亲戚,在登州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说死就死了。
要说王冠彪谋反,打死登州的商贾都不相信,就凭王冠彪那点实力,做一个登州之虎逍遥快活,干什么冒着杀头的风险造反,这不是傻了吗。但是李烨已经坐实了王冠彪谋反的证据,让登州的商贾也哑口无言,但是不说话不代表就是认可,王冠彪谋反的事情还是有许多可以推敲的地方。
现在李烨已经掌握了主动权,登州商贾都知道李烨这是杀猴儆鸡,不知道李烨下一个会拿谁开刀,一时之间闹事的声音也小了许多,再也没有人要求李烨出兵剿灭海盗了。
随着登州商贾还款的日期越来越近,但是登州的粮价却越来越低,已经接近了每石三缗钱,这让登州的粮商已经无利可图。
“小兰,现在的粮价已经不能再降了吗”,李烨不解的问道。
“夫君,现在周边州县的粮价都已经上涨到每石三缗钱,而且还有上涨的趋势,如果登州的粮价要是再下跌的话,必然会导致登州的粮食大量外流”,小兰说道。小兰讲的是实际情况,如果李烨一味的压低粮价,必然会导致大量的粮食流出登州。
李烨点点头,这些情况李烨都了解,只是没有想到粮价上升的如此之快。王仙芝、黄巢的起义加上江南王郢的兵变,让本已高涨的粮价更是雪上加霜。起义的原因是粮食的匮乏,大量的农民加入起义的大军,造成了更多的土地抛荒,更加重了粮价的上涨。现在中原的粮价已经上涨到每石四缗,而且没有停止的趋势,莱州、登州因为李烨的开荒,粮食产量有了较大的提高,暂时满足了两州的供应,所以粮价才没有上涨的太厉害。
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情况,随着王仙芝和黄巢的起义军规模的日益扩大,高涨的粮价迟早会波及到莱州、登州。现在,李烨能将登州的粮价稳定在每石三缗,已经是不易,再想压低粮价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是,李烨不甘心,因为登州粮商手中的粮食价格就在每石三缗钱上下,这也就意味着现在登州的粮价对于粮商来说,损失的并不是很多,基本上属于可控范围之内。
打虎不死、后患无穷,登州粮商没有遭遇到重大损失,就意味着还有翻本的机会。李烨身边环顾着一群饿狼,这让李烨的心里能舒服吗?至少要打倒几个粮商,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敬兄,现在粮价已经无法下跌,这样的价格,对于登州粮商损失并不大,现在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如果登州的粮价下跌到每石二缗,登州的粮商一半都会破产,要是以现在的粮价,登州粮商都不会损失惨重。
敬翔低头想了想道:“如今的办法只有先稳定住登州的粮价,让粮商手中的粮食无法卖出,然后再逼粮商还款,迫使粮商向李刺史低头。如果粮商硬撑着继续与李刺史对抗,我们就利用手中的诉状,将几家粮商告倒,让他们倾家荡产”。
商贾在古代没有多少地位,利用诉状状告粮商的确是一个好办法,现在也只能暂时使用这种办法打击一下粮商了。
“三郎,不用这么麻烦吧,上次王冠彪的事情,不是做的挺顺利的吗?不如我们再做一次,诬告他们勾结匪患、图谋不轨,这样不就行了吗”,一旁的张天成说道。
李烨摇摇头,这种事情能一不能二,做多了就会露出破绽来,而且登州的匪患都被张天成剿灭了,哪来什么匪患与粮商勾结,这不是笑话吗?不过张天成的话给李烨提了一个醒。“敬兄,可曾在王冠彪家中发现粮商与王冠彪勾结的书信,我们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李烨笑道。
敬翔一听,眼前一亮道:“对啊!粮商不可能与王冠彪没有关系,王冠彪意图谋反,必然会与其他人勾结,我们可以扩大审讯的范围,找出粮商与王冠彪私通的证据,就可以证明粮商暗中资助王冠彪谋反”。
小兰在一旁吓了一跳,李烨和敬翔这是想搞株连,只要与王冠彪有关系的粮商都会牵扯到谋反的案件中,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夫君,这种事情是不是……”,小兰没有说完,但是眼神中流露出不忍的神情。
“某也不想这样做,但是如今形势紧迫,如果再拖延下去,登州的粮价必然会暴涨,到时登州就要大乱,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时候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必须用雷霆手段加以镇压,才能稳定登州的局势”,李烨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与粮商慢慢的耗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对李烨越不利,只有快刀斩乱麻。
小兰没有说话,李烨说的很对,现在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如果李烨无法控制登州的粮价,不仅登州会发生****,而且也会影响辽东半岛的移民工作。
“思望,这件事情就交于你去办,有什么发现及时告知某与敬兄,务必将粮商全部扯进王冠彪谋反的事情里”,李烨说道。
阿布思望点点头道:“是,某这就去王家村调查情况,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王冠彪与粮商谋反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