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公馆里。
南宫语拎着南宫彦的衣领,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南宫彦几乎是被他老姐拖进来。
南宫彦,“(ˉ□ˉ)”
什么少爷的霸气,少爷的威信,因为南宫语的大驾光临,瞬间丢到了太平洋上,不要太丢脸。
有时候他还真希望自己家的老姐从此一辈子呆在纽约好了,再也不要回国,每次她回来倒霉的就是自己。
“爹地,妈咪怎么样了?”一进主卧室,南宫语将南宫彦像扔垃圾一样随手一抛,着急地奔向坐在床边的南宫博夕。
17年过去了,南宫博夕依旧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唯一的改变只是一头的金色长发剪短,改成了黑色的短发,眉宇间依旧妩媚动人,甚至月岁都未曾在那张脸上刻下太深的痕迹。
南宫博夕看着床上的钱露淡淡地回答:“医生说没什么事情,昏迷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太过的伤心了。气急攻心。”
“气急攻心?!!家里的那些佣人干什么用的?连个房间的守不好,妈咪过去的时候就不能拦一下吗?”看到钱露憔悴苍白的脸,南宫彦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能24小时提防着你妈咪。”南宫博夕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妻子憔悴的模样心如刀割。
那么多年来他曾经以为时间可以让这段伤痕平息,但是有些伤口根本不可能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伤口一如从前血淋淋,不仅没有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反而越发地深刻起来。
女儿的死,他已经是很难以承受,他真的不想让妻子再离去。
“妈咪,你这样……妹妹在天堂也不开心啊!”南宫语叹了口气,绕过南宫博夕,坐在床边伸手抚摸钱露那张因为思念和悲伤日渐消瘦的脸。
30年前的时间,让一个女人改变好大。
“爹地,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你只能瞒着妈咪把圆圆的房间收拾掉。妈咪这样下去……”南宫彦叹了口气,努力将自己的眼泪忍回去,“这样下去,我们失去了圆圆的同时还要失去妈咪,妈咪的身体现在一年不如一年了,成天靠吃药维持也不是个办法啊!”
“你就不能想点其他的法子吗?什么把圆圆的房间弄掉,你敢去,我首先第一个收拾你!”南宫语一听到南宫彦的馊主意,满目狰狞地转过头怒瞪南宫彦。
南宫彦无奈,“……”
拜托!!
他也不舍得的好不!
圆圆可是他最疼爱的小公主,看着她一点点从爬到会叫哥哥,这段感情又如何倾诉呢?
只是在妈咪和圆圆之间,他只能选择活人。
他总不至于为了圆圆不要自己活生生的妈咪吧?!
南宫博夕叹了口气,“也的确不是什么好办法,我们还是想想其他的吧。”
把圆圆的房间拆了连个回忆的地方都没有了。
南宫博夕也觉得不怎么样。
正在大家为这个想法争论不下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钱露眉头轻微地颤了颤,然后冰冷的手指开始有了轻微的颤动,接着美丽的大眼开始微微地睁开,当看到这房间的天花板时,一股浓浓地悲伤涌来,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过。
接着……
两滴……
三滴……
“妈咪……”南宫语叹了口气,修长美丽的手指心疼地抚摸着钱露的脸,忍不住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小语,我梦到你妹妹了。”转过身钱露拉着南宫语的手痛哭,“我梦到她还在那个房间玩,笑眯眯地问我,为什么不能像你和小彦一起学武。”
南宫博夕叹了口气,“老婆,别在多想了,她已经走了有17年了。你真的该放手,不然圆圆也不会安心。”
钱露没出声,依旧躲在南宫语的怀里痛哭,“……”
“妈咪!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弄成这个样子了,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我们想想,圆圆的死,我们都很难过,可是我们还要面对活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南宫彦靠在床边看着钱露。
心情很不好。
圆圆能被人绑架他也有一部分责任。南宫彦从小成绩就很好,连跳好几级,而且还读书无压力。
那时候他如果跟着他妈咪去医院,帮忙照顾圆圆,而不是贪玩游戏机的话,也许圆圆就不会被人绑架,也就不会死了。
可是……
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办法呢?
“可是我真的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圆圆,我看到她好孤单,她好孤独地站在这个家里,看着我们每一个人,但是我们却看不到她。圆圆……”说着说着钱露的话被哽咽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