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及时,最详细的,至于是不是最真实,那就要看听众是谁了,不同的人总是有不同的立场和倾向的。
因而,在唐伯虎刻意的打探之下,在他脑海中谢宏的形象也逐渐鲜明起来。有道是无巧不成书,他赶到京城的时候,恰好就赶上了那场廷辩。
本xing加上前事,唐伯虎本来就对高高在上的士大夫没好感,听到翰林院惨败的消息,他也是大为振奋,尤其是谢宏在廷辩中表现出来的杂学百家的气魄,更是让他心折,他原本就是好触类旁通的人。
此外,从那个一比零的比分之中,也能看得出谢宏那里人才的匮乏,唐伯虎那颗原本已经冷却了的心,又是火热了起来。
在这样的心境下,当候德坊开始宣扬要办学的消息之后,唐伯虎会全程关注也就不足为奇了,和懵懵懂懂,只是因为兴趣才犹豫着来报名的李冰河不同,他却是敏锐的意识到了机会的正式来临,并且全神贯注的想要把握机会。
因此,他对整个过程的了解程度,也远在普通人之上,甚至连谢宏收拢人才的目的,他都觑到了几分。
可他就是没想到,报名的时候,对方竟然提出了功名方面的要求,这让他情何以堪?只觉自己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一头热了。于是,唐伯虎也是狂生气发作,搞了一副春宫作为名帖,照搬了戏文中的试气量的桥段。
当然,狂归狂,谢宏瘟神的名头太响,唐伯虎也没法无视,他心中也是很忐忑的,光是挨顿揍倒没什么,可错过了这次机会,自己也只能回乡蹉跎终老了,想要翻身正名是想也不要想的了。
因此,当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时,唐伯虎也无法保持从容了,他很是不安的站起了身,甚至有闭上眼睛的冲动。听声音就知道,外面的人来的这么急,显然是怒极,以那位瘟神的心狠手辣,没准儿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呀!
李冰河心里也很忐忑,他对谢宏的了解更少,甚至都在担心谢宏会不会迁怒于他,然后造就一场两尸两命的惨案了,毕竟对方是瘟神啊!想到这里,他身子开始发抖,额上冷汗也是涔涔而下,只一转眼的功夫,后背的衣衫就湿了一大片。
“嘭!”推门声象是重锤一般敲在了两人的心上,李冰河当即就是浑身一震,唐伯虎从容得多,倒是不动声sè,可脸上却是更白了几分。
“这位就是伯虎兄吧?对伯虎兄小弟可是景仰很久了,伯虎兄要来,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也好让小弟早做准备,好好迎接一番,怠慢了,实在怠慢了,还请伯虎兄多多见谅。”
出乎唐伯虎意料的,他面对的不是想象中的狂风暴雨,而是一番热情洋溢的欢迎之词,如同见到了久别故友一般,实在让他mō不到头脑。
而且,看那位候德坊的马掌柜恭敬随shi在后的模样,目前这个春风满面的少年想必就是谢宏了。可眼见对方一袭青衫,气质高雅,大有翩翩佳公子的姿态,跟传闻中的那个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瘟神似乎相差甚远啊!
唐伯虎心中疑huo,一时倒是忘记应对了。
“敢问,您是谢大人?”
无知者无畏,刚才还状若筛糠的李冰河却是从容了起来,他终究对谢宏关注的少,心底的恐惧不过是今天结识了唐伯虎,然后通过对方的描述加深了印象之后才有的,实际上并不是太过严重。
让他不能置信的是,能学通百家,掌握了格物学那么深奥的学问之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往日里听说有人生而知之,李冰河是不信的,可今日一见谢宏,他却不得不信了,不是生而知之,怎么可能有那么广博的学问?
了不起啊,天生圣贤呐!
“这位就是李兄了吧?幸会,幸会,小弟谢宏,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入手两个难得的人才,谢宏当然心情大好,听李冰河开口询问,他又是满面春风的一拱手,话语间极是客气。
“不敢,不敢。”李冰河连连辞谢,大有受宠若惊之感。
一年来,他受尽了冷眼和讥嘲,那曾想到居然在这里受到了这等礼遇,对方可是圣驾前第一红人!除了权势,对方也是学贯古今,斗败翰林院,让自己景仰不已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居然这么没有架子,这么随和的对待自己,李冰河心底涌起了一股热流,眼眶都有些泛红了,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什么儒家经典,什么圣贤之言,在这个瞬间,全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谢大人,小人,小人……”他想说两句什么,却猛的哽咽住了。
“李兄,你这是……”实际上,别看谢宏权势滔天,可自从他穿越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正经八百的笼络人才,完全就没有相关的经验,因此,对李冰河的jī动,他有些不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礼贤下士了。
其实也难怪,除了笼络江彬的时候,谢宏算是费了点手脚,其他如同曾家和董家,都是属于自己送上门的,包括三公公那种身残志不残的也是一样,都是谢宏没花半点力气就入手了,这个时代正统的人才到底是什么样,他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