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时候人还在呢,这么多人跟着,怎么会就不见了人呢?
“还有什么人不见了吗?经常在陛下身边伺候的那几个可都还在?”李东阳素以机敏著称,一惊之后,随即稳住心神,沉声问道。
“钱宁、谷大用、刘瑾那几个跟着陛下去祭天的也都没回来,其他几个没跟出去的倒是还在。”小太监不假思索的答道,皇宫里面已经鸡飞狗跳了,怎么会漏过这几个人。
“糟了”李东阳心念电转,沉吟道:“陛下今天祭天,带的锦衣卫也有点多,本来老臣还有些奇怪,难道陛下他……”
李东阳一句话还未说完,宫城中又跑出来一个宦官,这人明显不如先出来的那个沉稳,远远的便叫了一声:“三位大人,太后在皇上寝宫找到了这封信,让奴婢拿给三位大人看。”
本来第一个报信的就已经引起了百官的疑虑,等第二个再出来这么一嚷,人群中一阵骚动,众人已经议论纷纷了,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三大学士那里,谁也没注意工部尚书曾大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拿来我看”刘健冷着脸从那宦官手里接过信,拆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字:“朕去巡视边关了,劳烦几位大学士好好看家。”没错,是陛下的口吻,可这内容……
饶是刘大学士已经一把年纪,经历了许多风浪,可连气带吓的,这会儿也是眼冒金星,胸口憋闷,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缓缓开口道:“陛下偷跑了……”
谢迁城府尚不及刘健,听了刘健的话,他只觉眼前一黑,仰天便倒,好在李东阳反应快,及时将他扶住。
谢迁没了祭天时的意气风发,软软靠在李东阳身上,大哭道:“皇上偷跑,这种事亘古未有啊,如果陛下有个万一,这大明的江山社稷将要如何?我等又怎有脸面见先帝于九泉之下,老臣有愧啊……”
李东阳冷声断喝,“子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百官尚在,你不要失了仪态,更不能让消息传出去,否则……”被他一喝,谢迁倒是定了神,虽然心中仍是焦虑,却止住了哭声。
李公谋,刘公断,说的就是刘健见事极快,他也不理大哭的谢迁,断然道:“祭天是在南郊,陛下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京城了,这消息不能外泄,只能教各处关隘增强守备,再派人四下寻找了。”
李东阳颔首称是:“希贤兄所言极是,上次陛下说是要去宣府,这次又说巡视边关,必然是西去了,应速速传讯居庸关才是。监察御史王新亮奉命巡察关隘正在居庸关,此人乃是小弟门下,素来刚直,只要得讯,必能将陛下挡在居庸关下。”
“宾之所言极是,就依宾之。”
……
让京城鸡飞狗跳的罪魁祸首这会儿却正在高兴呢。
混在一群锦衣卫中间,朱厚照同学穿了一身飞鱼服,左手边是一脸茫然的刘瑾,右手边是脸如死灰的谷大用,还有一个两眼发直的钱宁跟在后面,只有他自己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
“哇,那棵树好大好茂盛,是松树么?”
大冬天的哪来的大树?钱宁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的望着那枯树残枝,有气无力的回答:“回陛下,那是杨树……”
“喔,我说老刘、大用,好容易出来一趟,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要打起精神来哦,你们看这风景如画,多美啊。”正德太过高兴,连称呼问题都忘记了。
此时正是大年初一,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河北平原上一片萧瑟景象,一眼望去,连半点绿色都看不到。刘瑾和谷大用闻声抬头四顾,看着周遭的荒山枯树,心里却是更加茫然了,这也叫风景如画,万岁爷别是高兴糊涂了吧?
见正德高兴,刘瑾鼓起勇气问道:“万岁爷,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他确实啥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被一帮锦衣卫拉上了马,他当时还以为是王岳要偷偷杀了自己呢。等他发现没事,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跟在正德的身边,已经离开京城老远了。
“去巡视边关啊。”正德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然后又惊讶的问道:“难道朕没通知你吗?”
“这个真没有……”刘瑾泪流满面,原来在万岁爷您的心里还有咱啊?居然还能记得要通知老奴一声。
“大用你也真是的,朕不是跟你和钱宁商量过了吗?你俩也不告诉老刘一声,你看给他惊喜的,都哭了。”正德对谷大用埋怨道。
“原来您那是跟老奴商量呢?”谷大用也哭了,万岁爷,您那也叫商量啊?
昨天晚上正德本来应该在斋戒沐浴中,结果谷大用莫名其妙发现正德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得意洋洋的命令自己明天要如何如何配合,如果这也叫商量的话,那什么才是命令啊?
“嗯?那咱们现在商量商量好了?大用,老刘,你们觉得咱们一起去巡视边关怎么样?喂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自己先回京城,朕最不喜欢勉强别人了。”朱厚照同学向来从善如流。
“还是听您的好了……”谷大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