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这根本就是要革命哇。
这可不是好差事,革命最开始领头的可都是先烈哇,后来者才能享受成果,哥可不想当这个领头的。
“小侄何德何能,能够担此重任。”谢宏急忙推辞。
“不然,此事非贤侄莫可当也。”让他郁闷的是,老人的评价越来越高了,“贤侄你先莫谦虚,且听老夫道来。”
“要世人重视工匠,除了外因,工匠们自己的问题也亟待解决。拿神臂弓来说,除了神匠李宏的手艺外,众人的群策群力也是神兵现世的重要原因。可当今之世,工匠们都对门户之见看得极重,有甚技巧都是敝帚自珍,长此以往,不知还要有多少神技失传。”
曾鉴慨然长叹,又道:“老夫之所以看重贤侄,固然是因为贤侄的手艺精湛,构思精巧,可最重要的还是贤侄心中丝毫没有门户之见,那炼制精铁之术何等珍贵,贤侄竟然毫不吝啬的授予他人,这等胸襟,实在令人感叹不已。”
“老夫身居高位,又虚长贤侄几十岁,却也到了天命之年这才感悟到了这写道理。而贤侄……这消除门户之见的重任,除了贤侄又有何人能够担当?”
曾鉴说得郑重,谢宏更是汗颜,他倒确实没有门户之见,到了后世,手艺什么的想要学是很容易的。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不说各种学校,有些天份的,就算只是自己寻找资料自学,想要有些成就也是不难。
当日将后世那些炼铁知识告诉董平,不过是谢宏随意而为罢了,事后都没当回事,却不想除了得到董家多次帮助,竟然还在曾尚书这里得到了这么高的评价。谢宏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红了,这误会太大了。
“这个事情是……”谢宏想解释一下,一开口却发现没法解释,除非自己说出穿越的秘密,不然怎么都没办法摘掉这个帽子。
“贤侄又读过书,以老夫今日所见,以你才华,明年乡试自是不成问题。然后贤侄随老夫回京在工部先历练两年,待会试之时,有老夫在,贤侄定然可以金榜题名。”曾鉴捻须微笑,道:
“老夫在工部多年,总还有些威望,届时至少也有你一个侍郎之位,若是老天能让老夫多活几日,也许还有看到贤侄位列上卿之日也未可知……”
“老爷……”
“曾伯父……”
曾鉴一再提及生死之事,让众人都很不安,纷纷出言相劝。
“谢贤侄你有所不知,老夫身在中枢,每日里却是忧心忡忡啊。”曾鉴连连摆手,不让几人打断自己说话,“成祖当年设下了神机营,专用火器对敌,征战四方之际,屡屡建功,威名远播,乃是我大明一等一的强兵。”
谢宏略一错愕,不知曾鉴为什么这时候提起神机营来。在明朝初年建立的这支火器部队,在后世也是非常有名,因为这是世界上第一支成建制的火器部队,在当时是远远领先于西方的。
“可时至今日,这支强兵却毫无寸进,不但所用的火器没有改良,就连现在装备的火器的质量,都远远不如以往。”曾鉴痛心疾首的说道:“成祖建军之时所用火铳,工匠制成之后,炸膛者百中一二,可现在……嘿嘿,十中二三!”
“贤侄你道是为何?”老人眼中泛着泪光:“还不就是因为工匠们没有进取之心,甚至连祖宗的规矩都不顾了,心中只有得过且过的念头啊!长此以往,怎么了得?有些事民间不知,老夫也不怕对贤侄说起……”
“孝宗皇帝尚在时,就有绿眼番人泛海而来,自称来自万里之外,朝中诸公都只做寻常,不以为意。可老夫派人去看了他们的船只,确实已经胜过我大明的船,甚至堪比当年的宝船,而他们走的路程也胜过了三宝太监当年。”
“如今大明看似安逸,实则危机四伏,北面的鞑虏自不用提,南方诸夷也时有不稳之象,而今又有番人从万里之外而来,今日来的是使者,焉知他日来的不是大军?番人船上也装着火炮,虽然不过与神机营所用仿佛,可是,据那番人讲,这火炮在弗朗机才不过出现几十年……”
“几十年前,神机营威震天下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这样的火炮,谢贤侄,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说了很多,曾鉴一时也是疲累,最后向谢宏问道。
意味着什么?这个时代不会有人比谢宏更知道了。这意味着东西方的赛跑中,西方开始反超;也意味着象征财富和冒险的大航海时代已经开启;更意味着几百年后,西方的遥遥领先,当然,在他们荣耀中,隐藏的是华夏民族的血和泪……
“谢贤侄,你可愿助老夫一臂之力,为了这大明江山社稷,也为了我华夏族裔……”老人见谢宏沉吟不语,忽然起身施礼,言辞恳切的说道。
曾鉴刚刚这一番话,也让谢宏大为触动,他没怎么读过史书,也不知道这位老人的生平,和他在历史上留下的到底是怎样的印记,可是曾鉴的见识却让他极为震惊。谁说东方没有智者,没人高瞻远瞩?能见微知著,又在盛世中居安思危,这老人实在让人心折。
所以,曾鉴突然施礼,让谢宏大吃一惊,连忙相扶,“曾伯父,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