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宿山上青云观内,长松子等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明天如何艹办,而龙宿山下莲花镇内,一家新开业不久的宾馆客房当中,也正有四个道士围聚在茶几两侧,其中一人约莫七十多岁的年纪,余下三人则都是四十五岁的样子。
这四个道士坐在一块儿,所讨论的事情也是原定明天下午召开的斗法大会,而这场斗法大会的主角之一,便是那七十多岁的龙虎山张天师张厚仁。
“叔叔,那拜帖想来已经送到了龙宿山上,在这盛名之下,又有旁人煽风点火,不怕他青云观不接招!”坐在张厚仁正对面的中年道士轻笑一声,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此事安排地十分周密,应该不会出岔子的。”
“是啊,我们到来的消息甚至都没有通知广政省的道教协会,完全以私人的身份来参加这次斗法,无论输赢都对我龙虎山天师府没有太大的影响。”斜对面坐着的那个中年道士也点点头说道:“但是,一旦青云观在这次斗法当中落败……哼哼,这龙宿山的好曰子也就该过到头了!”
张厚仁,是龙虎山天师府当代天师张厚孝的堂弟,外出皆以张天师自称,但实际上龙虎山天师府真正当家做主的人,却并不是他张厚仁!
这一次张厚仁奉堂哥张厚孝之命前来龙宿山一探究竟,还没出门的时候就已经针对龙宿山的确切情况作出了详尽的安排。
张厚仁差人所投的拜帖并没有以张天师自称,而是耍了个小聪明,在拜帖之上以龙虎山居士张厚仁自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龙虎山的张天师来了,但若是仔细推敲起来的话,又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斗法能够成功,这一消息必然会在短时间内席卷天下宫观,重振龙虎山天师府的赫赫威名,一战定乾坤。
但万一如果斗法失利,那也没关系,投出的拜帖上可不曾出现过张天师三个字,龙虎山依旧可以以此作为借口从而达到进退自如的目的。
整个斗法的过程都在龙虎山经过了数百遍的反复推演,直到张厚仁觉得自己胜算比较大后,这才动身赶到了涝洛县,并当天就派人送出了拜帖。
听到自己这几个侄儿的对话,年过七旬的张厚仁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小小龙宿山也敢妄称统帅天下道教的气运,明天便上山好好的领教一下这龙宿山青云观的高明之处,且看结果如何。”
“叔叔出手,必然会让龙宿山青云观上下大为震动,其结果必然是我龙虎山天师府大获全胜!”坐在张厚仁身旁的中年道士信心十足地说道:“想必这龙宿山青云观就算有天庭仙神的眷顾,也绝对不是得到了漫天仙神的眷顾!”
“从张鹏带回的消息看,龙宿山上出现的那位玉帝陛下十有八九不是真的玉帝陛下,应该是龙宿山青云观串通了天上的哪位神仙,从而导演了这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戏。”
张厚仁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我天师府内记载有不下百次仙神下凡的场景,这龙宿山上出现的玉皇陛下,其排场甚至连一位小小的天君都略有不如……但是此事牵扯到天庭仙神的问题,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地好,否则可是要得不偿失的。”
“是啊。”对面的中年道士点点头,说道:“如果手上有龙宿山青云观串通仙神冒充玉帝愚弄百姓的证据,大伯早就开坛做法将这一消息传给天上的祖师爷了……可惜啊可惜,这龙宿山青云观做事虽然张扬,却也有可圈可点之处,我们根本拿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
“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张厚仁眯起了双眼,说道:“六百年来佛道两家同时沉沦,断绝了与天庭的所有联系,此番龙宿山能够招来仙神,倒也是大功德一桩,我们必须想办法去了解龙宿山青云观内的真实情况!”
“只要知道了如何重新联系天庭仙神的方法,凭我龙虎山天师府数千年的沉淀,一个小小的龙宿山青云观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叔叔说得没错,只要能重新联系上祖师爷,这小小的青云观还不是反手之间就能灰飞烟灭的跳梁小丑!”
客房内群情激奋,而龙虎山也确实不愧为传承了数千年的道教圣地,那么多人都没看出半点破绽的神迹,愣是被一帮老道士给推测了出来,并且答案无限接近了事实的真相……只可惜,就算他们推算出来了又能怎样?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想得到,现在在龙宿山上与他们打擂台的那个青城子道长,根本就是三界的主宰,天庭的玉皇!去跟玉皇告玉皇的状?不理你是给你机会,灭了你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五点钟不到,张厚仁就在三个侄儿的陪同下踏上了前往龙宿山青云观的道路,五点二十分左右赶到龙宿山山脚之下,压根就没有理会钟声响起才能上山的铁律,直接就穿过山门进入了山谷之中。
只可惜张厚仁四人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就在他们穿过山洞进入山谷准备登山的时候,外头的山门边上探头探脑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道士,看一眼张厚仁四人离去的方向,嘿嘿一笑,把一张红色的告示贴在了山门旁的岩石上,而后便乐呵呵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