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肃又是温和地说道。
“我才不背书呢,书有什么可背的。”岳森撇着嘴说道。
“你说什么?有你这么和父亲说话的吗?”岳肃一听儿子的话,先前被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就升腾起来。嗓mén提个老高,跟着重重地一拍桌子。“啪!”
他这一发火,另外两个孩子,哪里还敢吃饭,老老实实地坐着,连动都不敢动。阮傲月没有说话,倒是李琼盈说道:“夫君,孩子还小,你别吓到他们。”
“是呀,三妹说的没错,孩子还小。背书的事……先不用着急……”沐天娇也是赶紧劝说。
“不小了,都知道翠竹粉蒸鱼、麒麟鳜鱼和八宝海参了。菜名记得不少,他说的这些菜,不少我都没吃过呢。这样的孩子还小么。背书……”岳肃最后说的两字,变得极为低沉,令人不得反驳。
“娘……我不背……我也不会背……”对于父亲发火,岳森似乎并不是十分畏惧,往母亲怀里一扎,可怜巴巴地说道。
“夫君,你别吓孩子,你这一吓,再把孩子给吓笨了。要不然这样,明天你给找给先生,好好的教一教,到时候再背。”沐天娇一听到儿子可怜的声音,赶紧帮着求情。
“你不是说,他书念得不错么,连先生都夸赞。怎么,现在就背不出了。”岳肃沉声说道。
“先生也没教多长时间,就因家中有事,辞馆走了。所以,教给孩子的东西不多……”沐天娇见岳肃bī问,又改口说道。
“先生辞馆走了,难道再请先生么,家里也不是没银子,单一个八宝海参,就够请好几个先生了。”岳肃沉声说道。
“这……不是家里事多么……又要伺候婆婆、又要串mén走亲戚…...所以……一来二去的就给耽搁了……”沐天娇结结巴巴地说道。
“哼!”岳肃哼了一声,说道:“好了,我现在就去给他请先生,也别等明天了。”说着,岳肃“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又道:“给我听着,以后没有我的吩咐,哪个敢把海参、大闸蟹,这些luàn七八糟的菜给我买回来,我就跺了他的手!”
言罢,岳肃把衣袖重重一甩,向厅外走去。
厅里的人,哪个看不出来岳肃是真火了,岳肃出去半天,都没一个敢说话。倒是岳森,似乎仍是不惧,转头看了看厅mén口,见岳肃不在,说道:“娘,父亲怎么了,没事发什么火呀。我不要读书,我要斗蛐蛐,我要斗jī。北京没有意思,咱们这就回家去。”
“你……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天就知道玩……你看给你爹气的……”沐天娇一听儿子这么说,也气的够呛,想要给孩子一巴掌,却又哪舍得下手。
“你们今天都怎么了,一个个像吃错yào似的。”岳森站了起来,白了母亲一眼,说道:“我回去斗蛐蛐,现在有点饿,告诉厨房,做两个我喜欢吃的菜,给我送来。”
说完,岳森大摇大摆地走出huā厅。
这一刻,厅上的四个夫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阮傲月与方彩儿吃惊不小,倒是李琼盈,似乎并不觉得稀奇,可能是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岳森经常如此。
“娘……我现在能吃饭么……”突然,岳萌小心地对母亲说道。
“吃吧,没事。”李琼盈柔声说道。
有了她的话,岳萌与郑成功才又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再说岳肃,此刻xiōng中的火气,已经窜上顶梁。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是这样,倘若长此以往,再不管教,岂不是要发展成为裴英杰那样的纨绔子弟,搞不好,还不如裴英杰呢。自己的一世英名,怎么也不能毁在儿子的手里,得找一个好一点的先生,好好管教儿子。
家事、国事、天下事,岳大人要管的实在太多了,他也想自己教育儿子,可哪有那么多时间呀。自己再过两天就要出mén了,还是先给儿子找一个先生先教着,有什么事,等自己从日照回来再说。
岳肃到了前院,喊来金蝉,让他派人出府,找一位好点的先生,到府上教孩子。
金蝉当下领命,带着几十个人,到街上打听坐馆的先生。
北京城内教书的人有的是,可以说,除了进士之外,举人、秀才都有坐馆的。不过,举人开馆,教的都是chéng人,不可能去当启méng老师,去做启méng老师的也就是秀才一档。
明朝的教育界,那是等级分明,哪怕是首辅的儿子,在启méng阶段,也很少有举人上mén,因为这太大材小用了。在《唐伯虎点秋香》里面,那个华太师家里请的老师,不也就是一个老秀才么。这个世上,也就皇上的儿子,能够是个例外,可以得到翰林院的学士讲课。
当然,以岳肃的身份,想要找个好老师,也是很容易的,除了进士找不了,找举人并不困难,只要给定义为幕僚,这样的话,上mén的人都能成群结队。
金蝉带人出去之后,突然感觉很是mí糊,他哪里知道京城里在哪聘先生呀。不过他也有办法,跑到了顺天府去打听,岳大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