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习得蛊王白翳冰毕生的精妙蛊术,但路子庸并不是随便乱使的人,一是师父生前有过交代,不到万不得已定不轻易使用蛊术,二是蛊术若使得不恰当恐怕会反噬,况且他有些时日没有温习师父所授的蛊术了,路子庸不免有些惭愧,至于这个“悔人巫”,路子庸笑笑,眼眸瞟向一直含笑望着这一幕幕的俊秀男子。
其实人本来就是个简单的生物,执念越多的人便越在乎自己的命,躺在地上不住翻滚的花姑在听到路子庸的话后不住地颤抖,可眼中却有着如火一般的求生欲望。
“我要你遣了这春风楼,并且好生安顿这楼内的人,还有今日之事若张扬出去必要你以命相陪。”温温地说着,路子庸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幸好他们这些人还不知道慕容轩的真实身份,这才稍微有点回转的余地,不过以慕容轩睚眦必报的性子,若不这样,怕是整个镇也难免不幸免于难,毕竟对卫朝权高过主的七王爷做出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将慕容轩带回客栈,路子庸才将软骨散的解药给他服下,主要是怕慕容轩当时恢复气力后便忍不住气血洗春风楼。“啪”的又是一声脆响,路子庸没有躲没有闪直直地受着慕容轩狠狠扇过来的巴掌,恢复力气的慕容轩下手比之前更狠,原本已经高隆起的左脸颊竟生生的有血丝泛了起来。“哼,第一个巴掌是打你护驾来迟害的本王生生受辱,这第二个巴掌打你擅自做主忤逆本王。”冷然的声音中有着难耐的怒气。
“王爷不是一个需要倚靠别人来救的人,还是王爷只是对在下如此呢。”温温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路子庸只是漠然地望着慕容轩,苍白的唇上下翕动着,“第一个巴掌在下可以接受,但这第二个巴掌在下却是受的不心甘。”
慕容轩挑眉,伸手猛地钳住路子庸的削尖的下巴,“哼,那你跟本王说说看,原因?”路子庸轻声笑了笑,“王爷首先是王爷,其后才是慕容轩。”说完便伸手将慕容轩的手移开,指尖的温度突然消失,慕容轩无意识地皱了皱眉。“王爷若是嫌在下看着碍眼,在下以后便离王爷百米之远。”路子庸无谓地笑笑,转身便准备离开房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慕容轩恶声恶气地说道,路子庸温温笑了笑,指了指隆起的左脸颊,“怕王爷看着碍眼,在下还是先去处理下。”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路子庸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湿热的吻便迎了下来,路子庸皱眉,慕容轩唇上吃痛,痛中有种难耐的痒麻,水晕的眸子直直有些愠怒地望着路子庸波澜不惊的眼,“你在本王身上下了什么。”
呵,这算什么,打了你一巴掌后便又给你糖吃,路子庸还没贱到这个程度,温温吞吞地笑了,路子庸眼中有着浅浅的嘲弄,“在下可不敢对王爷做什么,只是在自己身上下了些东西而已,为了自保。”
“王爷首先是王爷,其后才是慕容轩。”慕容轩沉默,冷静下来想了想,路子庸说的没错,他是卫朝的七王爷,他的一举一动联系着整个卫朝的社稷和皇族的荣耀,若是贸然行事血洗了整个小镇,不仅会使自己的事情暴露出去丢尽皇家的脸面,还有可能引起地方的动乱,后果不堪设想,慕容轩皱眉,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自己什么时候这般沉不住气。
“呵,慕容轩那般对你,你还这么死心塌地地为了他与他那亲亲爱人寻碎魂草。”淡淡的嘲讽声音从身后响起,路子庸继续擦着药酒,回头望着来人浅浅一笑,“在下也没有想到鬼仙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竟亲自派自家的关门弟子来打探。”
来人正是那位长相颇为俊秀的男子,不过路子庸对他的到来却一点没有惊讶,还一句道破男子的身份,清河朗朗笑了笑,眼里有一丝欣赏,“不愧是路侯爷,那观察和推断力令人刮目相看。不过侯爷也猜错了一点,我可不是师父派来的,只是自己有兴趣来看看,顺便提醒一句,你们还是趁早打断对碎魂草的念想。”
路子庸笑了笑,“没有试,怎么会知道鬼仙不肯给呢?”轻轻浅浅的话却有着不肯动摇的坚定,清河笑笑,留下一句“那就祝你好运咯~我师父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怪人”便飘然离开,路子庸哑然失笑,起先路子庸对俊秀男子的身份并不清楚,单纯认为他只是镇上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在青楼时却慢慢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他说出他使出的蛊术是“悔人巫”并暗暗观察男子的反应才隐隐有些察觉男子的身份,“悔人巫”是当年鬼谷子的独门蛊术,连被誉为蛊王的师父都不知道其中的精妙,鬼谷子将这蛊术传给了门下仅有的两个弟子姬无双和加洛,当然不会传给鬼谷门以外的弟子,不过除鬼谷门以外的人自是不知道的,路子庸看见男子轻嗤一声,摇了摇头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定是知道路子庸是在哄骗人,路子庸心下了然,这个镇离逍遥林并不远,鬼仙加洛是个性格有些微孤僻的人,自是不会离林来这嘈嚷的镇上,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来人是鬼仙加洛唯一的关门弟子,江湖仇杀中满门几近灭绝的上扬清家的公子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