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邺县州牧府,
大厅中,阵阵爽朗的笑声传出,笑声不是别人的,正是冀州牧韩馥的笑声,王磊带兵攻入清河国,对韩馥而言,只是精神上的支持,暂时沒有实质性的帮助,然而,袁绍麾下的军队却步步紧逼,却让韩馥倍感压力,
韩馥已经表明支持王磊,不能反悔,只能坚持下去,为了巩固防守,韩馥不断的调集兵力巩固邺县的力量,与此同时,还派遣士兵阻拦袁绍的军队南下,
饶是如此,韩馥心中也不免忐忑,
一旦王磊围魏救赵的计策沒有取得成功,或者王磊稍有失误,他必死无疑,
每天夜里,韩馥躺在床上都是翻來覆去睡不着,难以入睡,时间长了,韩馥那乌黑的头发竟有了根根雪白色的发丝,人也憔悴了许多,
这一日,王磊派人传回了最新的消息,
清河国已经攻占,军队更进入了渤海郡,韩馥得了这一消息,顿时神清气爽,
连续的压抑,终于得了缓解,
韩馥高坐在大厅正上方,下方有着一众官员,
韩馥站起身,手中端着酒樽,脸上有着无尽的笑容,意气风发的大声说道:“诸位,今日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是值得庆贺的日子,王磊在前线大破袁绍军队,已经攻破清河国,并率军杀入渤海郡,王磊兵锋直指南皮县,荡平袁绍指日可待,邺县的包围解除也指日可待,诸公,请,”
说罢,韩馥端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下方官员纷纷附和,嘴上都说好话,都在奉承韩馥,
荀谌冷艳旁观,虽然也在喝酒,但心中却叹息,韩馥得意时立即就忘形,失意时立即就哀怨,沒有半点胜不骄败不馁的平常心,这个州牧真是有趣儿啊,
荀谌扫了眼,目光和沮授碰撞,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辛毗的目光看过來,荀谌也笑着点头致意,
大厅中,一片歌功颂德,好像邺县的危险已经消失,
辛评是一个实诚的人,在其位谋其政,他站起身,朗声说道:“大人,中山相攻破清河国取得大胜,对我们來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卑职认为,必须将这一消息广为传播,让各郡、各县的官员知晓,以鼓励人心,让官员士兵奋勇作战,”
韩馥点头称赞,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必须立即执行,辛评,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务必让各县、各郡的官员都知道王磊取胜的消息,尤其是在前线和袁绍麾下军队交战的官员和士兵,他们必须知晓,”
此刻,韩馥面颊微红,隐隐有了几分醉意,
这一次,韩馥喝的酒不多,
酒不醉人人自醉,韩馥难得高兴,有了现在的模样,
辛评趁机提出建议,说道:“大人,中山相取胜的好消息要宣传,但也得告诫各郡、各县的官员士兵戒骄戒躁,让他们继续奋战,不能松懈,”
韩馥点头敷衍了几句,把事情都交给辛评处理,懒得接手,
大厅中,很快又恢复了喝酒聊天的声音,这样的气氛下,厅中的官员几乎都喝得烂醉如泥,倒在大厅中呢喃自语,宴会散去时,荀谌、沮授、辛毗、辛评等人神色如常,并沒有喝醉,几人出了州牧府后,一边走一边聊,谈笑晏晏,然后各自回府,
……
许攸在袁绍的府上受了气,回到家后,几天都沒有出门,
之所以不出门,是许攸在等袁绍的安慰,以往袁绍和许攸出现争执的时候,袁绍都会派人送点丝绸、布匹,或者是瓜果之类的安危,以显示袁绍的心胸,
这一次,袁绍沒有派人來,
连续几天沒有动静,时间长了,许攸了也就死了心,
在许攸的心中,曾经的朋友远去,剩下的是君臣关系, 这一日,许攸洗漱一番,梳理了凌乱的发髻,整理了颌下的髯须,穿戴整齐,调整好心情,大摇大摆的出府,
刚出府还沒登上马车,远处一声高呼:“许先生,等一等,”
许攸闻言,循着声音看过去,
入眼处,一名身穿皂衣的小厮快步跑來,小厮來到许攸的身前,双手合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才快速说道:“许先生,我家主人在‘小寒居’请您赴宴,希望您赏脸,”
“你家主人是,”
许攸心头觉得奇怪,小寒居是邺县最高档的酒楼,
里面的花销,非常昂贵,
能在小寒居宴请他的人非富即贵,有了这一层推断,许攸心中便放下心來,甚至,许攸心想会不会是主公在小寒居宴请我,想向我道歉呢,
一时间,许攸看向皂衣小厮的眼神,也变得热切起來,
小厮恭敬的回答道:“许先生,主人不许我透露消息,您到了自然知道,”
许攸一听,更是好奇,
许攸被勾起了好奇心,说道:“好,带路,”
许攸上了马车,小厮坐在马夫的旁边,朝小寒居行去,
小寒居位于南皮县的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