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看着周嘉谟,骆思恭将手中的拜帖放在了桌子上,意味深长的道:“周大人,张大可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可是却是来拜访大人的,骆某还是不要参合的好!”
周嘉谟微微一愣,将魏国公的拜帖放在桌子上,捋着自己的胡子,道:“骆大人,皇上让骆大人到南京来,恐怕不是光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吧?骆大人既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钦差行辕,想必也明白这一点!”
“老滑头!”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骆思恭还是笑呵呵的说道:“那大人以为如何?”
见骆思恭装傻,周嘉谟也没有在接这个话题,而是笑着说道:“这张大可就交给骆大人吧!毕竟是锦衣卫,老夫出面还是有些不方便。讀蕶蕶尐說網如果骆大人不在这里,老夫也就勉为其难了,骆大人既然在这里,老夫就不僭越了!”说着也没等骆思恭回答,转身对一边的老仆人吩咐道:“带着骆大人去见张指挥使,想必两位大人会有话要说!”
淡然的笑了笑,骆思恭没有在说什么,装傻可以,现在却不是装傻的时候。周嘉谟离开之后,骆思恭也站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前面带路吧!”
张大可已经喝了两杯茶了,钦察大人周嘉谟还不见出来,不禁有些忐忑。不满倒是谈不上,毕竟自己和周嘉谟身份相差太大。自己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可是这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地位本就不高。
或许在普通人或者官员眼里,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已经是靠不可攀了,可是和周嘉谟一比,还真就差着一大截。吏部天官,内阁大学士。这两个职位无论哪一个都压着自己。更何况现在还是代天巡守的钦差,张大可也知道轻重。
在小斯将第三杯茶添上之后,后面终于响起了脚步声,来人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正座上。笑呵呵的看着张大可,眼神中满是玩味。
这下张大可顿时愣住了。不过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聊起衣服跪倒在地,恭敬的道:“卑职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张大可,见过骆都督!”
虽然都是锦衣卫指挥使,不过张大可和骆思恭却不同!倒不是因为南京和北京的关系,锦衣卫指挥使乃是正三品武官,两个人到不差什么。可是虚职上差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骆思恭乃是左都督特进荣禄大夫,乃是武官一品。张大可不过是正三品的昭武将军。加上锦衣卫的内部地位,这跪拜礼倒也正合适。
骆思恭笑着点了点头,轻声的道:“张大人起来吧!都是锦衣卫,张大人不用如此客气,坐下说话吧!”话语虽然客气,可是语气中的从属关系却不表现得淋漓尽致。
恭敬的坐到一边,张大可脸上带着几分愧色,道:“不知大人驾临南京。卑职未能前往迎接,实在是失礼!”
“好了。这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本都的来意想必你也能猜到一二分。都是一家人,本都也就不瞒着你了,这次本都是跟着周大人到南京办差的!”骆思恭端起一边的茶水,本想喝一口的,不过觉的不渴。又放到了一边。看来这是习惯了喝茶说话,那可是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意思,要知道端茶可就代表着送客。
心中苦笑,对于周嘉谟张大可并不畏惧,虽然是吏部天官、内阁大学士。可是对于锦衣卫的事情插手起来毕竟不方便。如果自己利用好这次机会,不但能够扳倒方世鸿,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不过看到骆思恭,张大可就知道这个理想破灭了。
点了点头,奉承道:“大人深受皇上信重,剿灭白莲教功勋盖世,南京之事自当手到擒来。卑职愿为大人马前卒,为大人牵马坠蹬!”
“张大人此言严重了,骆某何德何能,不过是锦衣卫兄弟尽心尽力而已。南京之事还是要依靠张大人,本都知道张大人在南京不容易,这些年也受了些苦。不过一切都是为了皇上,苦楚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次用到了张大人,希望张大人全力以赴啊!”对于张大可,锦衣卫里有详细的资料,每年也都有密报,骆思恭还是能够相信的。
“大人如此器重卑职,卑职感激涕零,定当尽心尽力,辅助大人!”听骆思恭这么说,张大可大松了一口气,自己也算是将自己摘出去了。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大可,骆思恭沉声道:“张大人,有什么话说吧!本都不喜欢推推堂堂,绕弯子的事情是文人的事情,咱们都是锦衣卫,还是不要藏着掖着了!”
没想到骆思恭如此直接,张大可顿时有些犹豫,见骆思恭盯着自己,便把心一横。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没有了退路,便开口道:“大人,南京之事错综复杂,那些人行事诡秘,很难抓住首尾。不过卑职也有些收获,南京锦衣卫指挥俭事方世鸿,应该是主要人物。或者说浙江方家,在这里面的地位很重。”
这个骆思恭早就知道了,知道是一回事,证据是一回事,能不能动又是另外一回事。方世鸿到没什么,可是方家在江南那可是树大根深,方从哲更是桃李满天下。稍有不慎,不但不能成事,反而会引火烧身。
低着头沉吟了片刻,骆思恭严肃的道:“张大人,难道是严世蕃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