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帝看了一眼袁可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袁可立道:“这些人自然是按照大明律惩处,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怎么打开这个口子!”
听了天启皇帝的话,袁可立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知道皇上有了什么想法?”
“我们手上不是有陈芳芳姐妹吗?任家贩卖私盐既然是一个诬陷的案子,那我们就可以从这个案子下手。讀蕶蕶尐說網.只要将这个案子幕后的李家挖出来,那就是找到了绳子的一头。扯着绳子的一头,就能把整根绳子上的蚂蚱全都拽出来!”天启皇帝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显然是早就有了计划。
袁可立倒是没有天启皇帝那么乐观,低着头沉思了一下,他带着顾虑道:“皇上,扬州城内这些人经营了很多年了,恐怕应天府那边为他们办事的人也不少。想要彻查这个案子,恐怕并不容易!”
“锦衣卫东厂在暗中查察,左都御史杨鹤在名面上审理,就算这扬州城是铜墙铁壁,朕也要把他钻出一个眼。大明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都在干什么?既然他们对不起朕,那也别挂朕对不起他们!”天启皇帝冷冷的哼了一声,眼中冷光一闪,到了这时候,自己也顾不得许多了。
坐在一边的袁可立神色微变,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心里明白天启皇帝这么做没有错。当初的辽东就是一个例子,天启皇帝杀的那些人每一个愿望,现在这些盐商也一样。
不过袁可立心里也有些担心,天启皇帝如此杀人,恐怕会引起官吏的恐慌。又一想,袁可立也就释然了,当年太祖皇帝可是没少杀人。官吏全都被剥皮填草,不过世道清明,大快人心啊!
“皇上,那需要臣怎么做?”一直以来党寒都不怎么说话,只是执行着天启皇帝的圣旨,不过他觉得现在自己要说话了!
“党爱卿,朕知道你是骆爱卿身边得力的人,当初辽东的事情就是你去办的,做的也是非常不错。这次骆爱卿让你跟在朕的身边,朕非常的满意。你接下来调动扬州的锦衣卫和东厂,尽一切力量将这些盐商摸清,不能到时候两眼一抹黑!”天启皇帝看着党寒,神态严肃的吩咐道。
党寒连忙站起身,对着天启皇帝一抱拳,大声的道:“陛下放心,臣定当尽心竭力,一定完成!”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一切都要等到杨爱卿到来!朕要让天下震动,让天下的臣民看到朕的决心,让他们知道违背朕之意愿者,是什么下场!”天启皇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话时也不带一丝感情,可是一边的几个人却觉得不寒而栗。
这一曰,扬州码头上聚集了很多人,为首的扬州知府,在他的身边则是知府衙门的官吏。在扬州知府的身边,则是扬州另外一个衙门,那边是扬州转运使丁千里!转运使的官职不高,可是地位却是非同一般,因为这位转运使主管的是扬州的盐。
在大明朝,文武分制是特别明显的,文官可以做督师,可是鲜有文官统领官兵的。转运使则是一个例外,因为是运输,所以转运使衙门有官军。另外因为主管的是食盐,转运使也是归属与户部的,与地方上关系不大,并不用看其他的人脸色。
扬州城里面,扬州知府杨夏禹虽然是知府,可是对转运使丁千里也要让着三分。那些盐商们,更是逢迎巴结,无所不用其极。
此时扬州码头上,官员们都翘首以盼,扬州城内的盐商们也都在这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虽然强颜欢笑,可是一转身大家的眼中则全是忧虑。
许久,江面上出现了一条大船,船头高挂这一面大旗,上面写着:奉旨钦差,左都御史杨!
这次杨鹤准备巡查江南吏治,可是动身就直奔扬州,让所有官吏都纷纷侧目。无论是朝中的官员,或者是各个地方上的官吏,全都在盯着扬州这里。
“来了!”岸上的人们喊了一声,所有人都不断的整理自己的衣服,让一边的人看看是不是有不妥的地方。
大船慢慢的靠岸,让人没想到当先走下来居然是锦衣卫,果然是代天巡狩,护卫都是锦衣卫。一百名锦衣卫在码头两侧站定,手按着刀柄,面无表情的盯着众人。
在锦衣卫之后,几百名士卒从船上开了下来,他们身后背着鸟铳,腰上带着钢刀。和那些锦衣卫不同,这些人身上都带着杀气,一看就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将士。左右顾盼之间,双眼中带着冰冷和对生命的漠视。
岸上的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有些不知所措。很多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如果真的是皇上来了,这样的队伍中自然是不行的,可是这毕竟不是天启皇帝来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船舱里面再一次走了出来一个人,身上穿着大红的蟒袍,腰系玉带,足蹬薄底官学。三缕须髯飘洒前胸,面容严肃,双眸顾盼之间带着威严,让人不敢直视。正是代天巡狩,左都御史杨鹤。
在杨鹤的身后,一侧一个锦衣卫怀里抱着一把宝剑,上面黄色的绸缎包裹着。虽然看不到剑身,红色的剑穗飘在外面,这就是传说中的尚方宝剑!另外一侧,同样的一个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