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都有。”
“老爸,您有那么洒脱?”楚明秋瞟了眼陈少勇故意问道,六爷摇头说:“小子,你懂啥,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什么是英雄,什么是名士,扭扭捏捏,像个娘们,那英雄得起来吗?英雄不论出身,薛仁贵,狄青,算英雄吧,小时候不一样穷得光屁股蛋。”
说到这里,他看着陈少勇说:“小子,英雄首先要突破心里那点挂落,一天到晚惦记着那点挂落,能成啥事。就说刘备吧,穷得都卖草鞋了,依旧四下求学,胸中志向依旧不减,风云际会一到,立刻化龙入云,若他象你这样,天天想着我要养活我妈,他也就只能作条虫。”
陈少勇默默的收起桌上的信封,站起来冲六爷鞠了个躬,诚恳的说:“谢谢您,六爷。”
六爷再次摇摇头正色道:“这就着相了,这小子有些时候说些屁话,可有些时候说的话还有几分道理,朋友有通财之义,你也别客气,不就是点钱,黄白之物,将来他要穷得卖马时,他也不会客气。”
楚明秋嘿嘿的笑起来,陈少勇也露出一丝笑容,六爷也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陈少勇心里的疙瘩算是解开了,楚明秋笑着说:“老爸就是老爸,啥事都说得那样在理,老爸,我听说当年天桥三虎都被您收拾过?”
“天桥三虎?”六爷楞了下,想了想好像又想起来,他不由摇头道:“你说那几个货,那也称得上是虎,不行,不行,那就是几条小爬虫,真正的老虎都藏着呢。”
六爷今天兴致很好,又开始说起当年他的冒险经历,还有在宪兵队踢了鬼子宪兵队长的故事,高兴的时候,还站起来给他们比划了几下,三人在书房说得热闹。
眼瞅着快吃午饭了,陈少勇想着家里的事便要告辞回家,六爷极力挽留,陈少勇说:“老爷子,家里真有事,要没事,我也不会客气,您不是说么,唯大英雄能本色,我虽不是英雄,却也想学学您。”
六爷大笑着让他走了,等陈少勇的背影消失,六爷把楚明秋叫道跟前,楚明秋一见六爷的神情,便知道有正事要谈,忙将痞相收起。
“我听说你在搞什么工厂,这是咋回事,你给我说说。”六爷问道。
楚明秋见六爷神情严肃,赶紧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六爷,最后才说:“那廖主任坚持不给穗儿姐姐开证明,没有证明便办不了执照,没有执照,根本开不了店,我这也是逼得没办法,再说,这不是好事吗?既解决了穗儿姐姐的难题,也能帮帮那些困难家庭。”
本来楚明秋想让穗儿先把店开起来再说,可后来想到吴锋的身份,这身份可太不利了,要是被人利用,那立刻就上纲上线,变成国民党复辟了,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
六爷听后没有立刻开口,他沉凝思索片刻,然后才问:“办工厂花销可不小,这钱从哪来?”
楚明秋毫不迟疑的说:“我可以出,我计算过,大慨两三万便够了,只是地方还没找好。”
“嗯,你为什么要把那些人拉进来呢?是想帮他们?”
楚明秋点点头,这时六爷却摇摇头,楚明秋忍不住问:“难道这样不好?”
“当然不好,”六爷没有丝毫迟疑便答道:“有善心,是件好事,可怎么行善,这里面学问可大了。这个善,行得不好,还会种下恶果,甚至有杀身毁家之祸。”
“老爸,您别吓我,我胆子可小。”楚明秋不是有点不相信,而是非常怀疑,行善积德,即便不望回报,也不可能毁家灭身吧,这不成了恩将仇报了。
六爷轻蔑一笑,抚摸下他的小脑袋:“儿子,你还小,见过的事太少,我曾经亲眼见过这样的事。当年在商城丰集,有个大户姓梁,这梁老先生医术高明,他有个心愿,想要研究中西医结合,所以他把他的儿子送到海外学医,他儿子从海外回来后,恰好当地旱灾,他儿子不忍,于是开仓赈济,梁老先生极力反对,可儿子年轻气盛,背着老先生开仓放粮了,老先生知道后,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过了几年我又去了丰集,梁家却已经家破人亡了,为什么呢?”说到这里,六爷望着窗外,好像还在回忆当年的情形,良久,才重重的叹口气:“儿子,你要记住,人是最善变的,你行善,他们会在当时感激你,可环境条件一变,他们便可能想起其他事情来。你知道,当年烧了梁家的人都是那些人吗?就是当初他们救下的那些人。”
“为什么呀?”楚明秋有些惶恐也很是不解,无论前世还是现在,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前世好些富豪高调行善,希望别人跟他一样,社会也反复呼吁关注弱势群体,献出爱心,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这可是太平社会。
“其实很简单,”六爷说:“当初梁家慷慨解囊,于是周边的人便认为梁家富甲天下,可他们却不知道,梁家在那场救灾中已经伤筋动骨了,丰集是个贫困的地方,第二年,又是旱灾,于是周围的灾民又指望梁家,可梁家没粮了,但灾民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梁家将粮食藏起来了,所以他们愤怒的冲进梁家,找不到粮食便将梁家抢劫一空,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