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震天巨响,天柱崩塌,昆仑天池决口,洪水滔天,生民流离失所,死伤无数。索塔娜浑身发抖,紧紧地握着炎娃子的手,感到说不出的害怕。
慌乱之间,只见他忽然开口,洪声道:“共工!枉你是北方水神,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而撞断昆仑擎天柱,致使归墟水倒灌,令无数百姓国破家亡,多少孤儿流离失所!”
索塔娜吃了一惊,共工嘿然大笑,声如擂鼓:“烛龙!你以为自己是伏羲转世就了不起?当年颛顼背叛九黎毁我家园时,我就发誓一定要水淹神州,拿他高阳氏的头颅祭奠我九黎战神的英灵,蚩尤大帝、夸父国主、刑天战神,九黎死去的勇士们!数百年忍辱负重,我今日砍下了公孙轩辕的玄孙、颛顼老贼的项上猪头,我们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索塔娜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炎娃子,脑中一空,四周景物如梦境般闪现,霍然惊觉已经身处中土灵山。
她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一条九头九尾的腐烂巨蛇在浊浪中翻腾,獠牙被污泥包裹着,随着蛇口的张颌,扯出粘乎乎的涎丝。数不清的平民被卷入泥沼,很快被毒气氤氲的污泥淹没,再翻起时已成累累白骨。她心中骇然,是九头蛇相柳!共工怒撞不周山引发归墟倒灌洪水肆掠!相柳宁可腐朽也要将仇人斩尽杀绝!到底是怎样不共戴天的仇恨,致使他们泯灭了人性,做出这样的举动?
灵山孤立,四周云梦大泽瘴气弥漫,相柳腐臭的巨大身躯在泥沼中不时翻涌,一切显得那么地不真实。她紧紧地抓着炎娃子的手,心里又是惊恐又是难过,不知道这远古往事,和自己二人又有着什么匪夷所思的关联?脑海里灵光如蜃景浮现,越来越清晰,她不由自主地拔出了匕首,在自己的手心划出一道血口。
水玉一字刀!她震惊不已,水玉一字刀不是被烛天抢走了么?她忍不住大喊,发出的声音竟是在喊道:“北海巨鳌已经被我们杀死,大道水灵崩溃,洪水已然难以为继。相柳,该轮到你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说,却又伸出手将炎娃子的手心划破,两只手紧紧相握。
熟悉的血脉交融之感袭上心头,她又惊又怕,嘶声喊道:“血灵大法!”
无边的沼泽黑气蒸腾,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起来,她牢牢攒握着炎娃子的手,四周景物变幻,竟然置身于水晶宫禁地之中!
她和炎娃子以指力在悬挂的玉片上刻下许多闪电般掠过脑海的文字,两人互相望着,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恬静。
炎娃子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来,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下身坚硬如铁,死死抵住了她的隐秘。
索塔娜身心俱酥,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嘤咛,双臂如水蛇般缠了上去。两人紧紧相拥,滚烫的体温像是冬夜的火炉,令彼此想靠近些,再靠近些……
粗重的喘息如同炉中的火苗跳跃不定,刚强的炎阳长驱直入,索塔娜柔弱的身子忍不住一阵快意的颤栗。她用力地搂着炎娃子不愿放手,指甲掐入他的皮肤,感觉一分开就怕是万水千山。
两人抵死纠缠,她恨不得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伏在他脖颈间轻轻啜泣起来,只听他说:“天长地久,我们永不分离。”玉片叮当作响,像是远古的歌谣轻柔地传开,吟唱着无法言语的呢喃。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只尾巴相互交缠,鳞片摩挲着彼此的心痒,就像是天和地的交汇,分不清彼此的界限。索塔娜心里一阵快慰,如此安心而又如此焦虑,只怕是火焰熄灭时,彼此的温度将逐渐冷却,这就算是一场迷梦,她也永远不要醒来。
炎娃子笨拙地耸动着,不时地滑脱她的掌控,索塔娜将手扶了上去,稳稳地填满她内心的空虚。心上人的力量是她内心深处最踏实的欣慰,即便以后隔如参商,她也决不要后悔。
以血灵大法为导引的灵肉交融是那么地和谐自然,仿佛一切都是天成,又好像天和地的距离,触手可及却又那么遥远。她感觉彼此体内的元气前所未有的充盈,直觉可以开山裂石,倒转乾坤。
她一把将炎娃子推倒,骑了上去。指尖的颤栗如同心间的热火灼烧,激烈而又温柔。炎娃子忽然紧紧地抓住她胸口的柔软,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排斥力从心上人的体内发出,将她朝后推倒。
巨大的气海使二人不堪承受,索塔娜瞳孔急剧放大,排山倒海般的绝望朝脑海奔袭,人也如同风中败絮往后飞退,身上急剧变化,瞬时间化为一头硕大的冰雪巨龙,朝归墟深壑中坠去。
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在落下归墟的那一霎,她匆匆瞥了一眼,只见炎娃子也被那股力道推得极速倒退,化成了一条巨大的双角黑龙,随后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除了眼中残留的飞景。
身体寒冷得像是玉龙雪山的冰壁,僵硬得像是玉锁积石山的石头,她思维逐渐模糊,绝望侵袭着头脑,感觉整个人都石化了,连知觉都已冰冷。
再次醒来,她正躺在他怀中,他沉沉睡着,气色明显好了很多,浓密的睫毛垂下,看起来像是个小孩。索塔娜环顾了一圈,龙鳞兽和獬豸在门外嬉戏,自己依然在木屋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