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淌了一小滩水,他说完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的碎尸,打着寒战道:“前边还有很多兄弟,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实在太可怕了!我打小就没遇到过这阵势,都吓尿了。”
炎娃子叹了口气,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兄弟,你要挺住,以后会遭遇到更多。我们定心来讨论一下,怎么样将化蛇引下来杀了,这样才能使迷雾散去。”
铁布强打精神,摇头道:“化蛇飞那么高谁能揪下来?我看先将变成僵鬼的兄弟们解决掉,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来的比较实在。”
炎娃子没想到他虽然尿了一裤子,但骨子里竟如许坚强,不禁有些高看。韩雁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如果任由他们胡乱跑,还会到处去害人,难道神州被九凤的僵鬼害得还不够惨吗,还要再来一个九头蛇相柳?”
几人点头称是,掩埋了将士们的尸体后一路向北,又杀掉了许多成为活死人的兄弟,遇到一处庙宇,里面有一口青铜大钟,供奉的神像骇然竟是九头蛇!
化蛇的身躯在天上雾霭中穿梭,几人走了那么久,竟然好像没挪几步的样子,那条巨蛇仍然似乎触手可及。炎娃子怒道:“难道我们竟然毫无办法!”逆鳞在铜钟上使劲一磕,铿然震响,天上的化蛇竟然浑身抖了一下。
众人一惊,铁布哈哈笑道:“它一定是害怕这口钟!”迅疾爬上巨梁,站在众人头顶霍然发力扭腰,肩膀猛地撞在铜钟之上将铜钟秋千般震荡开去,一声绵长轰鸣“咣当”传开,几人都觉得耳朵要聋了。
韩雁幽怨地朝上瞅了他一眼,嗔怪道:“一惊一乍的,你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么?”
铁布连声道歉,见几人捂住耳朵做好了准备,再度沉肩发力,铁布衫精光湛然,猱身或以肩背、或以膝肘可劲儿地往那口铜钟上撞去。
“咣!咣!咣……”一波接一波的撞击,仿佛陨星撞大山,震得天空都要颤抖起来。化蛇不断地咆哮挣扎,显得极为忿怒,终于忍受不住,振翅俯冲下来!
四人堪堪躲过,化蛇的脑袋差点撞到钟上,急忙扭头扇翅,巨大的身躯还是擦在钟上,鳞片和钟体摩擦,发出刺耳的尖锐响声。它看起来极为忌惮这口铜钟,用力扑腾着闪开,朝他们吐信咆哮。
炎娃子哈哈笑道:“有种你就放马过来!”化蛇却显然不吃这一套,不断地嘶吼盘旋着,就是不敢靠近。铁布咬着牙恨恨道:“若不是它搞鬼,那些大好男儿怎么会……”突然发起狠来,用力地不断撞向那口金钟!
化蛇肝胆欲裂,发出阵阵的哀嚎嘶鸣,忽然猛冲过来,炎娃子大喝道:“来得正好,受死罢!”将逆鳞对准它的咽喉三寸,浑身青芒暴涨!
化蛇巨大无比的身躯如一座小山般撞了过来,韩雁惊呼道:“它已经发狂拼命了,不妙!”却来不及施以援手。
巨蛇硕大的身躯压至,炎娃子自恃逆鳞可以刺穿它的三寸命门,但却无法躲开它的致命冲撞与碾压,不由升起一阵本能的恐惧。
正在这紧要关头,远处咆哮声此起彼伏,竟然又涌来了大批死去的将士!
韩雁哈哈笑道:“这下自求多福罢。”手上作出一个印结,奇异的符号光线在虚空中凝结,拍成了不可名状的奇怪文字,炎娃子虽看不懂,却能感受到字符里透出的那种古朴味道。她蓦然清吒道:“铜墙铁壁,化而庇我!”那些字符开始迅速移动,越动越快,围着四人转圈,渐渐形成了一道金色屏障。
黑风遮面,千钧一发之际炎娃子闪电忖道:“这一定是玺焕祖师教她的奇门咒诀,以真气写出奇特的能量图案,引动天地之力为我所用……”念头刚一窜起,眼前一昏,化蛇已经撞了过来!
就在此时,头顶铜钟的锁链终于受不住这几大高手与化蛇的碰撞之力,“嘎嘣”一声断裂,铜钟压着铁布的身体倒扣下来,发出惊天动地的裂响,地板被巨钟砸裂,从钟口边缘的不规则接地处透出些微弱的光来。
炎娃子被那刺耳的鸣响震得头晕眼花,过了好一阵才渐渐适应这种黑暗,只见钟内逼仄狭隘,铁布晕倒在羲夬怀里,肩上衣服已经磨破,青紫色的血瘀怵目惊心。洞内逼窄,羲夬的背部和韩雁紧紧相贴,正好对着自己。他下意识朝羲夬怀中的铁布看去,料想他是连番忍受巨震撞响铜钟,体力严重透支,本来就处在崩溃边缘,现在被这么一场意外所激,终于撑不住而晕倒。
羲夬瞧见他灼热的目光,以为他是吃了非醋,咬着唇红了眼眶,一语不发。除了炎娃子,她从来没有和别的男子这般亲近过,心里早就羞愧不堪,又担心炎娃子误会,然而事出仓促,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炎娃子瞧着她有趣的表情,忽然突生促狭的异想,猛地在她脸上偷偷亲了一口,惹得她更是面如红霞,一下子懵了。
正准备再捏上一把,韩雁忽然哈哈笑道:“这小小金钟里可是四个人呢,呆木头就算迫不及待,也多少要矜持点罢。我都觉着难为情,你难道一点都不臊?”
炎娃子没想到她修为如此精进,竟然连背后这种小动作都捕捉无误,顿时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