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来将玺焕又是当成师父又是当做祖师,蒙他恩泽学成绝技,尊崇不已,现在听到有人如此侮辱,剧痛难忍之下脾气冲顶,不由大怒道:“玺焕祖师德高望重,岂能容你这么胡言乱语!”
那美妇怒道:“我呸,就他做的那点破事儿,也配称得上德高望重,不过是个寡情薄幸的臭男人罢了!”
炎娃子闻言更是怒道:“玺焕祖师早已作古,你这个女人,口舌怎么这么狠毒,还要妄加微词!他老人家舍生忘死屠苍龙以定天下,设立结界阻绝东土西界,这么大的功绩你看不见么?”
苏会讥笑道:“不知哪里来的丑婆娘,是不是被男人甩了,脑子不灵光了?还是老眼昏花,看不见那些事?你别老是抓着风大哥的手,他可是名花有主的。”
炎娃子听他一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那美妇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出神愣了半晌,忽然侧首厉声喝问道:“你说玺焕已经死了?”
几人在一旁干着急,但是炎娃子的命门被她扣住,以这美妇的修为,只需略施真气就可以要了他的命,是以都不敢妄动。炎娃子见她问的真切,不禁有些奇怪,又怕她一时冲动,于是耐着性子道:“玺焕祖师死了几百年啦,你去玄清宫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何必死抓着我问。”
美妇将信将疑,厉声喝问道:“是他叫你编这些谎话来骗我的?你快说,为什么会有白燕真气?”
炎娃子的手腕被她捏得生疼,渐渐麻痹起来,没好气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我哪知道你在这里,我又不认识你。玺焕祖师都死了几百年了,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认识他,难道是活了几百年的人妖不成?”
苏会冷冷笑道:“要真活了几百年,那可不成了老妖婆么?”几人觉得好笑,却又不好笑出来,一时气氛十分尴尬。
美妇愣了一下,似乎忽然醒悟过来,嘿嘿笑道:“可不就是个老妖婆。”说完竟松开了手。
苏会拔出刀来,正想上去教训她一下,却听一个少女嗔道:“苏会!你怎么这么不自量力,不懂得怜香惜玉么?”听声音十分熟悉,竟是玉儿。
他愣了一下,异常惊喜,张开嘴却又犹豫了一下,道:“玉……圣女,是你吗?”
几人都是大喜过望,炎娃子大喜道:“玉儿妹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没受伤罢?楚雄呢?”
玉儿看到他,竟然有些娇羞,不胜欢喜道:“被这位奶奶打跑啦!我没事。”神情扭捏不敢看他,转而喊道:“师父,公主。”
炎娃子看她表情古怪,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说眼前的美妇,不由十分惊异,不知道玉儿为什么要叫她奶奶,看起来这妇人也还年轻得很。心道:“玉儿妹子不会是想要对我表达什么罢?难道她受制于这个老女人,朝我打眼色又怕被看见么?”
肃慎长身而立,似乎有些喜出望外,点头微笑道:“我们正在到处找你呢,没事就好。”
美妇嘿嘿笑道:“原来是来找你的,都是昆吾龙山的人罢。”
玉儿笑着摇摇头,分别做了下介绍,美妇惊讶道:“这小伙子竟然是西界蛮王?还是漆雕大侠的传人?”
炎娃子还没回答,玉儿已笑道:“炎哥哥非但是龙神、蛮王,还是玄清宫弟子,玺焕祖师的隔世传人呢。”朝他看来,眼中尽是绵绵情意。
美妇闻言吃了一惊,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喃喃道:“怪不得你有我的白燕真气,玺焕那薄幸人竟然将它送给你了。”
炎娃子被玉儿瞧得有些痴愣,心里千百种滋味一起涌现,脑中忽然又是灵光一闪,想到刀剑双雄和义父烛天也都还健在,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由惊问道:“恕我唐突,前辈莫非是叫韩雁?”
美妇闻言惊喜道:“想不到千年相隔,竟然还有后世人记得我的名字,你可比那个老混蛋要强得多啦。”
炎娃子嘿嘿笑了笑,总觉得她这么比方不大合适,见他承认,心里竟莫名欢喜,自己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直到很久后他才明白,原来时间最能使人绝望,在那被岁月长河遗忘的沙漏里,竟然得知自己最敬佩之人的伴侣依然健在,那种如久违的亲人般亲密的欢喜,无以言说。
韩雁咯咯笑道:“等你抽出空来,带我去见见他。”
炎娃子忽然一阵难过,只想哭,然而男儿的要强与铁血却使他哭不出来。不由黯然道:“祖师真的过世几百年了,他的遗骨还在缥缈峰的洞天幻境里。”随后将自己在洞中所见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知道她必然十分难过,却又想不出有什么理由瞒着她。这么残酷的现实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只令他感到万分愧疚。
韩雁有些失神,半晌喊她都不知道回应,忽然流下两行泪水,笑道:“原来他最舍不下的人,最终还是我。白燕真气既然能在你体内生根,你一定要善用它,他一生豪侠,我可不想到最后被你丢了份。”
炎娃子郑重地点了点头,只听她幽幽道:“本来我隐居海外荒岛,终此一生都不想再踏足神州,今受故人之托办一件事,待事情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