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片石山边缘,站在一处山顶望去,只见一条巨大的四角花蛇缠绕着那株火树,那树生长之地,竟是一个火山口!
玉儿奇道:“这是什么地方,那颗树都被烧成红炭了,竟然还没化成灰,当真不可思议。”
目光游移所及,忽然指着另一座土石裸山道:“快看快看,那可不就是小苏会么?”
炎娃子顺着他的手指方位看去,果然看见苏会盘坐在山石上,正在打坐调息,源源不绝的炎光从四周游入他的身体,照得如同混元金身的神人一般。只是那火山口的火焰太过于耀眼,他们这才没有注意到。
炎娃子惊诧道:“咦,原来他和长公主一样,竟然是炎火真灵之体!”
忽然间苏会捧着胸腹,冷汗涔涔,在山石上打了几个滚,勉强坐定调息。
两人坐在山上,玉儿托着腮道:“看来他身体真的很不好,不过干吗要跑到这里来呢?”
炎娃子微笑道:“具体的事情,我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展开身形飞跃了过去。玉儿独自一个人害怕,大喊道:“炎哥哥你又丢下我!”忙也追了过来。
苏会见他们追来,似乎并不奇怪,继续闭眼调息。玉儿劈头问道:“你干嘛一个人跑这么远啊?”
苏会做了个收手式稳住了气息,这才道:“坐下说。西周国主是我表哥,我不想见他。”
两人吃了一惊,炎娃子隐隐猜到些什么,却又不好明问,只听他继续说道:“此处名叫炎火山,属于大巴山脉,却又不是正大巴山,这里已经很接近西界了,前面就是昆吾杀阵。我以前来过,所以比玉儿多知道一点。”
“风大哥和玉儿能追到这大巴山来,也是对我真心关切之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是西周国老国主夏耕的女儿夏阿季与赤明城主烈山君之子,本名烈山无盐。”
炎娃子虽然已经猜到些端倪,仍是不免吃了一惊,玉儿却笑道:“你是不是病糊涂啦,尽吹嘘大话,哪有人取名叫做无盐的这么难听。”
炎娃子忙微笑道:“玉儿别打岔,苏会兄弟说的都是实情,我信。他愿意对我们讲,就是心里实在憋得慌,信任我们两人,你且听他说完。”
苏会道:“玉儿觉得名字难听就对了,你可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么?我从小就没取名字,一直到七岁那年大宴宾客,烈山君喊我我没会意到,恰好那天夏阿季做的饭菜没放盐,他一时心烦,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无盐。”
玉儿惊道:“你怎么直呼父母的名字?而且你娘是国主的妻子,怎么还需要自己下厨烧菜呢?”
苏会冷笑道:“我就是喜欢大逆不道,像我这种人,大逆不道已经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了。”
“夏阿季有个孪生哥哥叫夏阿仲,他们贵为西周王族,竟然干出兄妹乱伦的丑行,当时他们的老子、我的外公夏耕对此大为光火,但家丑不可外扬,他杀死了所有知情的下人,接受了赤明城主烈山君的求婚,可惜烈山君赤帝之后,堂堂赤明城主,还没娶媳妇儿就先带了绿帽子,还懵然不知。夏阿季和他生下了我这个儿子,按理说过去就是再荒唐,也该重新开始了是不?夏阿季她不甘寂寞啊,她重情重义啊,她居然趁着哥哥来上门作客之机,烈山君在外招待客人,他们却谎称有事,遁入房中行那苟且之事。”
玉儿听得面红耳赤,却又替他难过起来。
苏会接道:“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们的事情被下人发现,当即被烈山君逮个正着,闹得满堂宾客,人尽皆知。这一传出去,再一打听,西周国的旧闻又被翻了出来,我那好娘亲当真女中豪杰,居然就此相认不讳,且振振有词道,‘我与哥哥相爱至深,然而碍于世俗礼教,被迫分开。是天下拆散了我二人,我二人何尝有愧于天下?’他兄妹二人,当真惊世骇俗,实乃人中龙凤,当时之豪杰,后世之榜样。”
炎娃子听他越说越激动,只管胡言乱语起来,忙劝道:“苏会兄弟有话但讲无妨,然而重伤在身,还望保重些身体,不要过于感情用事。”
苏会轻蔑地笑道:“风兄弟个中担忧,我自省得,然而人有类,类有别,我命中如此,怎好一概抛开?”
“出这等丑事,莫说还宣扬出去,哪个男人受得住?父亲怀疑我是野种,母亲视我为泄愤的治工具,从此是两人遭罪,我独遭两份。当时我还是七岁,至此又过去五年,夏阿季受尽屈辱,沦为贱役,他知道我是烈山君的种,对我百般虐待,甚至还亲自勾引我,罗衫尽解,一声一个小情人叫得可欢呢。她可真是放得下架子,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呀,我有这样的好母亲,应当可以死而瞑目了。”
玉儿惊道:“有……有这等事?”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苏会笑道:“这等美事算个屁!可惜我那时尚不懂人事,不然这小小年纪不知深浅,还不着了她的道?我那英明狠毒的母亲大人见美人计不成,又施展高等美人计,对我下了情蛊。”
炎娃子见他拓辞乖张,颇有几分无奈。正想劝解几句,玉儿却捂嘴道:“啊!你……那她给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