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难忍,想是方才情急,真气爆冲伤了经脉。
他被一剑穿心,由龙鳞兽驮着狂奔而去,只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重。后背前胸伤口早已麻木,只是每次颠簸都扯得身体内部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意识也开始浑噩起来。
他知道自己难免一死,不想让父母乡亲瞧见自己,下山半道便让龙鳞兽负着他折转钻入丛林深处,昏迷中胡乱示意,龙鳞兽一路往东北方向跑去。
他双眼紧闭,牢牢抓住龙鳞兽额上的银鬃,直疼的它“嗷嗷”乱叫。迷蒙中看见一个女子正对他微笑,白衣胜雪,依稀像是玉儿,却又比玉儿高挑成熟。
他胡乱地记忆了半天,却疼得失去感知能力,思维混乱,怎么也记不起来。
也不知道龙鳞兽跑了多久,他终于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心里喊道:“仙女姐姐!”伸手胡乱朝怀里摸去。
摸出一颗丹药塞到嘴里,却因为意识迷蒙缺了平衡感知,“篷”地一声摔落地上,疼的他猛一龇牙,就没了知觉。
……
新晴的午后地上还是很潮湿,炎娃子躺在地上阵阵抽搐,从后背插着逆鳞剑,穿透了前胸,浑身都是血泥。
龙鳞兽小心地帮他舔净伤口周围,又扯了一些止血草药嚼碎替他捂着。焦急无奈,就趴在他身边,再也不肯离开半步。
它眼望苍天,寂寞高孤。多年前的往事,一如流水淌过,那时候也是有个男子和自己相依为命,最终却还是永远离开了自己。
它将男子的尸身拖到一处洞穴中,守了他七年,直到他完全变成一具骨架。直到它明白男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离开他独自走入了泛林。
它肚子饿了,去捕杀了些小动物,吃掉一些,特意留了两只肥兔给炎娃子。之后就趴在炎娃子身边,凝望着他身上插着的逆鳞剑,呆呆出神。眼中淌出两行长长的浊泪,面颊白毛被泪水浸润成两道深深的沟壑,茫然无助的它也恍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