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天界的档案室肯定不像六处的大楼那么好进,而且这里也没有一个叫秦梓儿的姑娘给自己留后门。
金瞳一闪,一道金红光线从他的眼瞳里从左至右推过,刹那间,便将这木门上的禁制看的一清二楚,禁制的仙诀虽然繁复,却也拦不住易天行的神通。
只是此时“夜”深人静,如果触碰了禁制,惊动了其它人,可就不好了,蛮力是不可以选择的手段。
如果是惯偷,肯定会说:“当门被封死了的时候,请走窗户。”
易天行飘到窗户前,发现窗户也是被某种仙诀禁制住了。
他呵呵一笑,自言自语道:“当窗户被封死了的时候,让自己开扇窗户。”
右手轻轻一摇,金戒顿时变作了一把金刀,刀锋在青石墙壁上画下,就像是在切豆腐一样顺利,甚至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切了个洞,易天行钻身而入,看着满屋的卷册,微微皱了皱眉,右手平举,淡淡气息吐了出去。
一册书卷无风自动,似乎能够随着来看的人的心意,缓缓从书柜上飞了出来,落在了他的掌上。
左手捧书,右手握刀,易天行十分谨慎,书页如同被风吹过一般翻滚着,他却将上面的内容牢牢记了下来。
他越看越是脸色不豫,怒意渐渐充满了他的眼瞳,低声叹息道:“怎么这么贱呢?”
书上面记载的是天庭这些年来派往人界的人员,以及他们在下界做了些什么。
包括最初传昆仑门人仙诀,后又斩杀上三天首任祖师,还记录着人类修士在他们的指挥之下,是如何在中国的大小寺庙里狙杀着须弥山的罗汉转世肉身。
字迹是很漂亮的隶书,语气是很淡漠的春秋笔法。
“初始四千八百四十二年,崔英帝君下界,斩长眉罗汉;初始四千九百一十二年,蒋雄帝君下界,斩持经罗汉……”
一字一语,绝无丝毫倾向,只是平实记述。
但易天行却是眉尖渐皱,心头愤怒不安——天庭帝君下界,只为净土与须弥山之争,却不知害了多少人类的修士与凡人姓命——而在这小册子上,对于这些死去修士的姓名,竟然一字未提!
一想到卧牛山上陈三星两位老爷子,修诚仁间最强道力,却因为天界一纸令,便赴省城文殊院,事后黯然二十余年,谁知天庭竟对这些事情似乎毫不在意。此等冷漠,叫易天行好生不爽!
全是因为净土须弥山之争,这关天庭有个屁的鸟事!这天庭的掌权者,咋就这么贱哩?
———————————————————————离开五角小楼,菩提心便是一振,五识皆明,气息全隐。他站在庞大的宫殿群里,淡淡的阴影遮住他的身形,不虞被人发现。
抬头望向那个高耸近天的摘星楼,他微微皱眉,感觉里面似乎有什么事情正需要自己去做——直觉这种事情向来不是巧合,易天行霍然抬首,双目寒光大盛,往天上望去。
只见天上云层微微一流动,马上恢复平静,看不出有谁来过的痕迹。
他眯眼看着云层,一丝讥讽的笑容浮上唇角,心里想着:“您老玩这招不腻味吗?”
呸的一声,他将嘴里已经嚼成渣子的口香糖吐到地上,粘粘的一坨白色软物看着十分恶心,与这宫殿纯净宏美的景像大不相衬。
然后他很粗鲁地对着天上两千丈高处的云层比一个中指。
接着身形一淡,如同一阵风般吹过摘星楼前那片空旷的青石广场,灌入楼中。
————————————————————————摘星楼无星可摘,摘星楼没有楼梯。
这是易天行先后发现的两个狗屁事实,抬头看着楼内直通天穹的那个大天井,天井旁全是些小房间,一层接一层地往上堆着,不知道堆了多少层。
楼内空间极大,层楼又多,高层的房间看着就像米粒一般大小,整个建筑显得特别阴森,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白蚁巢穴。
不知道为什么,摘星楼里与外面的宫殿群一样,除了些没什么神通的下阶仙吏宫女外,再也没有强大的气息波动传出。
似乎是一片安全地带。
易天行站在那个大大的天井下,仰头望去,差点儿把脑袋望掉了,才看见天井的尽头,那处是不停湍急流动着的云层。
他扭了扭脖子,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脚掌轻轻蹬地,身子便破空飞起,一阵空气的波动轻轻吹拂着摘星楼里的楼层,而他的人已经飞到了顶端。
轻轻落在顶楼处,环顾四周,没有一人。
只有头顶伸手可触的云层,那云层不停流动着,表面上看着却十分平静,想来里面深处一定是非常凶险。
如此近厚厚的云层悬在他的头顶,让他感觉有些异样,缓缓收回眼光,望向脚下——脚下天界洁净无比的土地显得十分遥远,一些古树奇山,都变成了视野里的小点。
易天行忽然说道:“你喊我进来,总得告诉我,接下来去哪儿吧?”
似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