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叫我干嘛?”我翻了个身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对啊,慕容追风一直迷迷糊糊的,而且一直以黑疯子自称,今天怎么叫起了真名,嗓音也对不上号啊。想到此处我一骨碌爬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你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跟你说。”慕容追风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山洞,中姓嗓音已被柔糯所取代。
“她终于清醒了。”我暗道一声,抓起九阳拂尘,看了看胡噜震天的金刚炮,跟出了山洞。
“别叫他,你跟我来。”慕容追风以背对我,说完扭腰挥袖,腾空而起,飘落于百丈之外的一处无雪巨石之上。凌空之势正是慕容追风自创的袖舞青风。
“护,袭。”我定住跟出山洞的白狼,令其护卫金刚炮,转身捏诀跃起,数个起落,落于慕容追风所立巨石下首。
“汝欲何为?”我想当然的说出了古语。
“我听的懂你说什么,你的古语说的并不好,别卖弄了。”清醒过来的慕容追风毫不留情的就给了我一棒子。
“你是谁?”我傻兮兮的问了一句,事发突然,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知道我是谁,何必明知故问。”慕容追风言辞刻薄。虽然还是身着破旧棉袄,呆滞的神色已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冷傲和一丝神伤。
“你是乘风道人的六师姐慕容追风?”我进一步确认,在这千里无人踪的深山之中,我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更愿意相信活生生的事实。
“九师弟道法高玄,连陈朝皇燕京称之为真人,你竟然称呼他为道人?”慕容追风脸有怒意,出声责问。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称呼自己还用讲那些俗礼吗?”我背手而里冷哼出声。不管她是什么人,对我不客气,我也没必要给她好脸色。
“小兄弟,九师弟的神识在你身上苏醒了几成?”慕容追风被我不客气的顶了一句,竟然放软了语气。不过这回抡到她喊我小兄弟了。
“很多事情我都回忆起来了,但并不是全部。”每个人都吃软不吃硬,慕容追风语气一软,我就不好意思恶语相向了。
“你艺成辞别的那天晚上,师傅把你我二人叫进观气轩所嘱托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慕容追风走下巨石,靠近了我。
“观气轩是哪里?”我退后一步反问道。观气轩是什么所在我的确一无所知。
“哎~~~”慕容追风大失所望,轻叹出声。
‘这个三圣真人不会想当月老给乘风道人和追风道姑牵红线吧?很有可能,截教并不禁止媒妁婚配,不过追风是个侏儒,估计乘风道人肯定不乐意……’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越想越感觉有道理。
“那个,三圣真人嘱托你们干什么?”我试探着发问。天气寒冷,脚已冻的麻木了。
“三师兄和五师兄……算了,还是等师傅亲自跟你说吧。”慕容追风临时话风一转“你的聚气术倒有几分火候,气呈深蓝着实不易,你几岁开始学道的?”
“二十一岁,三圣真人还活着吗?”一听不是男女之事我心中一轻,不过紧接着脸又红了,其实我的聚气术练的差强人意,气呈深蓝是因为偷吃了那颗紫阳凝元丹,不过这事儿可不好意思跟她说,赶忙岔开了话题。
“算是吧。”慕容追风对我的问题给了个摸棱两可的回答。
“什么叫‘算是吧’?”我想追根究底。
“你二十一岁学道,能有今天的修为,已属上乘了。”慕容追风并不接我的话茬。
“我有些问题……”我猛然想到一事,支吾着想提出自己的疑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年我本体已残,无奈之下阳魂离体施用延灵诀封存苦修所得真元灵气,只为了禀承师命,寻九师弟再回山门主持大计,奈何凡体不堪驱用,施不得五岳借气寻灵之法,只能大海捞针逐城问讯,后来得知九师弟居于陈将军的府邸,我火速赶往,孰料九师弟已因故赶赴昆仑,我紧追不果,行至山前村落时,附体本魂出现异动,等我再次附身于人,却发现先师已尸解化仙,瑶池有位了。”慕容追风眼神迷惘,风动黑发,言语之间颇显孤寂“而我因为情急之下,误附应星榜眼,神识受损,只能在太阳太阴皆虚之时才得片刻清醒。”
今天是腊月初一深夜,正是没有太阳,没有月亮的时候,看来慕容追风所言不假。
“三圣真人已经化仙去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东方天际已露微白,我急切的追问道。
“昆仑为仙山之祖,师傅驾鹤归位于此,九师弟有朝一曰若得到消息,自当进山叩拜,而我之前所居的村子也就是现在的小镇则是入山必经之路,我神识不清,走不得远,只能在此等候,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二十五个甲子……”慕容追风抬手捋着被风吹乱的发丝,神态萧索。
“这么多年你不停的施展延灵诀,那不是害死不少人!”我眉头微皱。
“犬豚之属,死不足惜!”慕容追风回答的轻松而自然,竟然没有一丝愧疚。看来外界对截教的恶劣评价并不全是污蔑,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