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齐仲会这么简单就被凤凰的几句话给击倒么?答案当然是不会。
齐仲年轻时沉沉浮浮,拼尽了性命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为了这个地位,他甚至亲眼目睹了自己妻子的死也没有从藏身的地方出来。
可想而知,齐仲其实也是个狠戾而且六亲不认的人,在某些方面,齐天算是完全继承了齐仲的特性。
但是齐天相比齐仲却要更聪明一些,他虽然有着堪比他父亲的野心,但是他明白控制不该有的野心的重要性,而不会为此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在**面前懂得退步,才是聪明人的选择,而不像是齐仲,为了继续拓宽疆土,竟不惜和斯蒂夫合作,这在z国的环境下,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
不说齐天,就说齐仲,他留下了几滴属于鳄鱼的眼泪以后,突然仰起头大吼了一声,那声音大得震得凤凰的耳膜都鼓鼓地疼,她不由伸手揉了揉,然后呵斥道:“发什么疯!”
的确是发疯,齐仲大吼了数声以后,就偃旗息鼓了,只拿那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凤凰。
那种目光,就好像受伤的食肉动物在死死看着在眼前活蹦乱跳的猎物,却没有办法突然袭击的痛苦,当然还有凶狠。
他虽然很快地就从齐天杀死齐放的噩耗中挣扎出来,但是齐仲一点都不觉得是他自己出了问题,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凤凰的错,凤凰根本就不该将这样的消息告诉自己。所以他盯着凤凰的目光,是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愤恨,那也是从千万具尸体中挣扎而出的嗜血。
不过,凤凰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种目光她却早就见怪不怪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不自然或者是惧怕的情绪出现,依然那么不咸不淡地站在窗口。
其实,鲜少有人能在齐仲的这种目光下慨然自若的,起码在齐仲的生命中还不曾出现过,就连他的儿子,看到他都是会害怕的,更别说是在这种目光之下。
这就再一次让齐仲感受到了凤凰的不同寻常,这种感觉和当时在赌场里如出一辙。齐仲想了起来,当时正是这个女孩儿玩的俄罗斯轮盘赌,那种常人没有的淡定和气魄。当时他就觉得不是寻常人能拥有的,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齐仲终于在凤凰的淡然之下败退。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这才沙哑着嗓子道:“早就觉得你不简单了,能够从那个女人的一次次算计之下逃脱,完好地站在这里就是个奇迹。不过。看到你和齐天在一起我却还是忍不住觉得奇怪,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和齐天之间一开始是不和睦的吧?可你为什么还会帮着他?”
这句问话就代表着齐仲的理智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上,要不是他一开始就断定了齐天和凤凰之间的不睦,他恐怕也不会落得现在的处境。他和吴梦纤算来算去,都算漏了这一茬。
这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么。凤凰嘲讽地低低笑了一声,这才抱着双臂看着齐仲道:“齐老大应该知道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我和齐天就是这样,我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也有需要我的地方,一拍即合而已,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凤凰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当时不是认出了小白。可能她和齐天之间也会是个不死不休的结果,那么现在对付齐仲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说到底,凤凰觉得重逢白去病,其实对她来说算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齐仲微微有些发愣,他刚刚才有所好转的脸色立刻又白了下去,他靠着背后的墙壁,无奈地仰起头苦笑,“想不到,我齐仲一世英明,竟是都败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上,哈,哈哈……”
凤凰静静地看着齐仲的苦涩,突然有了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她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俏挺的鼻子,然后轻笑,“好了,齐天的事情说到这里,我们来说说我和你的事情吧。”
刺激要适度,要是不小心把他真的逼疯了,凤凰就不知道该找谁去问清楚当年的事情了。毕竟就宋天明的说法,现在了解当年详情的人恐怕就剩下了齐仲了。
齐仲从自己险些失控的情绪里挣扎了出来,他愣愣地看向了凤凰,皱起眉,“我和你?有什么事情?”
齐仲恍惚之中想起来最开始凤凰对他说,她的目标是他,他一开始还觉得这只不过是凤凰的任务分配而已,也并未多想,但是眼下凤凰单独提出来,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再加上她屡次的言语暗示,齐仲明白,恐怕这个女孩儿根本就是特意来找他的,说不定她和自己之间有什么仇恨,只是齐仲却没有什么头绪。
有句话叫虱子多了不怕痒,齐仲就是因为坏事做的太多,所以他早就对这些漠视了。
看着齐仲一头雾水的样子,凤凰勾了勾唇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记不记得一个叫做唐中怀的人?”
齐仲先是一愣,那是因为他不明白怎么凤凰会突然提起了其他人。但是很快,他的嘴唇就微微抖动了起来,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熟悉,熟悉到曾经多次令他从噩梦中惊醒。这个名字代表的那个人,是齐仲早年间极为忌惮的,更是他很长时间的梦魇。
齐仲猛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