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骗子,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男人一口标准的天朝语,他在没有和张倩玉结婚之前,可是和张倩玉有着六年的同门之谊的,这位控御姐的霓虹国小男人最终抱得美人归,的确也是下了六年的水磨功夫的。
顾家明坐在那儿,好整以暇,对羽田雅人那愤怒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白手套,似乎那双白手套上会绽放出一朵花来似的。
张倩玉被羽田雅人紧紧压住的手依然缓缓地伸向那枚水晶,在这枚水晶面前,任何东西都不足为道。
羽田雅人也顾不上瞪视对面的顾家明了,翻身双手一把就抱住了自己的师姐兼妻子,“师姐,师姐,难道,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了么!我十六岁的时候远离霓虹拜在老师门下,当我第一眼看见师姐的时候我就发誓,我这一辈子要对师姐好……”
“放开。”
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羽田雅人的深情。
羽田雅人愣住了,在他心目中的师姐温婉可人,事实上,从两人认识开始,到恋爱,到结婚,两人连拌嘴都没有一次,自从在大阪定居并且开设太极道馆后,几乎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赞叹他们夫妻是神仙眷侣。
不可能,师姐怎么可能是这样子的?
今年二十八岁的羽田雅人骨子里面依然是那个被师姐照顾的小师弟,从未被师姐如此冷言冷语的他一下子手足无措,就好像大冬天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张倩玉挣开他,伸手如握瑰宝,缓缓把地板上那枚水晶捧在手心,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感情,在羽田雅人看来,似乎师姐从未这般看他,在他理解,大约也只有为人母的女性会用类似感情的目光看自己的孩子……
冰凉彻骨。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师姐是爱我的,她是我的爱人,我的妻子……
被这种情绪灼烧的羽田雅人失去了理智,腾一下站起身来,转身从旁边刀架上摘下一把刀来。
作为一家教授太极拳的道馆,这里依然装修得如同绝大多数霓虹国的道馆,这座待客的静室也供奉着一把霓虹刀,由现代铸剑大师吉原所铸造的备前一文字,虽然是新作刀,却依然可以说是充满了变态美感的杀器,价值也颇为不菲。
“师姐。”羽田雅人双目充血,额头上青筋暴起,“如果你一定要答应他的要求,那么,你把我杀了罢!反正,没有了师姐,这个世界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说着就把刀递到了张倩玉的面前,脸上还带着孩子气的执拗。
刀的刀鎺和刀鞘的鲤口摩擦,发出【噌】一声微响。
空气中似有刀光闪过。
羽田雅人目瞪口呆看着跪直了身体的张倩玉缓缓把刀推进刀鞘,她的眼神甚至在这时候都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如同着了魔一般依旧看着左手掌心中的那枚水晶。
“师姐……”
羽田雅人缓缓开口,喉咙间却突然爆射出绚烂的血花。
被自己的师弟兼丈夫的血喷溅在雪白的道服上,宛如雪夜绽放的梅花,张倩玉闭上双目,却感受到了掌心那枚先天级宗师三十年精粹打磨的神魂念头所蕴含的巨大力量。
浑身战栗着,张倩玉似乎看见眼前有一道窗户被打开,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师弟羽田雅人血管中汩汩流淌的鲜血正如高压爆裂的水管一般发出巨大的声响,好似钱塘江潮。
在楼下,一堆道馆的男女弟子们正在练功,他们沉闷的呼吸在张倩玉听来宛如雷雨夜的闷雷。
道馆木结构的梁柱里面有白蚁,此刻正在啃食,声音宛如钻孔机在钻水泥墙壁。
世间的一切,似变非变。
张倩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的陶醉表情。
这就是先天的力量么?
啪,啪啪,啪啪啪……
对面的顾家明微笑着鼓起掌来,“张仙子在二十三岁就入九品,是当年武林界盛赞的天才,如今看来,张仙子到底还是张仙子,又怎么会沉湎与世俗生活。”
张倩玉淡淡一笑,脸上还有几滴丈夫的鲜血,“千户大人想说的大约是戮夫证道张倩玉,古人说最毒妇人心诚不我欺罢!”
顾家明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倩玉却是站了起来,略一弯腰,一个公主抱,就把羽田雅人的尸体抱在了怀中。
她虽是魔都人士,身高却也有一米七十四,在女子当中的确算得高了,反而羽田雅人身高只得一米六八,如今这一抱倒也不显得突兀。
雪白的双足踩着她的丈夫的血,满地的鲜血蜿蜒如溪,正缓慢地往榻榻米里面渗透。
踩在血泊中的张倩玉气质宛如绝壁上盛开的雪莲,抱着丈夫的尸体,她缓缓就道:“雅人,你就在天上看着罢!看着你的师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这时候,她的口吻中满是坚毅自信,这是一个新晋的先天宗师的豪迈慷慨。
“不错。”顾家明接口道:“公门之中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