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事情。
新生代的年轻人,想象力大抵都是很强大的,安子这句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阿波愣了愣之后才说:“你的意思是?”
“武林中不乏灌顶、传功过薪这类秘法,顾师兄说了,师父已经把毕生功力灌输给了他……”尽管过去那么久了,但是说起师父穆先生,安子依然感觉心中悲恸,而且更多地后悔自己的没本事。
他忘不了师兄顾家明低头看着自己一双沾染了灰尘的白手套所说的那些话:老儿子大孙子,老人们的心尖子,安师弟,你是师父的心尖子,他怎么舍得让你来抗这么重的担子,这副担子,我抗也得抗,不抗也得抗……你知道么!你知道么!
他多么地想自己在一年前,不,哪怕半年前,那时候自己就有这先天十六品的修为,那样的话,师父不会死,龙师兄他们也不会丢了工作,崔师兄他们也不会下了监狱。
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想法是多么地可笑,一个人修为再高,也不代表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别的不说,这些年全球经济都比较萧条,像是欧罗巴那边,有些国家失业率高达15%以上。
欧罗巴也是源远流长的,先天境高手自然不是没有,甚至打破虚空的存在也未必没有,可这些高人谁能解决穿衣吃饭的问题?
他忍不住眼眶就红了,喃喃就道:“师父真傻,明明一身修为都没了,偏生还要逞强,干嘛去府衙,干嘛去府衙啊!”
阿波急急就问:“这里头有什么隐情?你赶紧给我说说……”
“顾师兄知道的也不算多,只是,师父最后一次见的故人是故襄赞河槽吴佑来。”安子紧紧捏了捏拳头。
所谓【襄赞河槽】,就是朝廷正二品大员【总理河槽兼提督军务】的副手,如果这位总理河槽还兼兵部尚书衔或者都察院右都御使衔,那么就是从一品,而襄赞河槽大抵是从三品。
天朝官场历来有以小治大的习惯,这个襄赞河槽也不例外,一般来说这个襄赞河槽都秘密兼着锦衣卫的职衔,也就是说,这个副手如果在紧急情况下,是完全可以持王命旗牌代替自己的上官的。
这位襄赞河槽吴佑来就是在嗡嗡嗡嗡嗡时期和穆先生结下的友谊,虽然如今他已经是【故】襄赞河槽,也就是退休养老的,但想必顾家明的那个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千户的位置,也就是这位吴襄赞走的门路了。
一个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那已经可以说是位高权重的,居然拿出来给一个半隐退江湖的先天高手的徒弟做门路,显然,所求甚大。
所谓将本求利,你投资了一个锦衣卫北衙千户,怎么也得想谋个内阁的位置罢!甚至说不准,就是选帝侯。
穆先生虽然蔚然大家,但是他一个江湖人士,牵扯到这种朝廷大事中,在明眼人看来,孰为不智。
连安雨沛都不能理解,师父这到底是想什么呢?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要查出真相。
当初杀过扬州知府,四品黄堂,那么,再杀个把三品的襄赞河槽,那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
不过安子如今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安雨沛,比起以前,他成熟稳重多了,起码没有急吼吼回国乱杀一气,也晓得权衡其中利弊,甚至换位思考,站在对方的角度来想,对方到底在谋求什么!
如今的他,已经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不是以前那个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看着安雨沛模样,阿波伸手拍了拍他紧紧攥拳的手,安慰道:“如果你想回去报仇,我帮你。”
安子抬头一笑,“放心,我不是冲动的人,再说,我现在走不走得掉,还成问题呢!”
他就把衣山尽的事儿说了,阿波恍如听到火星人攻占地球一般满脸的不可思议,、。
“泥马!滦州大地震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儿,我还以为我这变身已经很牛了……”他喃喃自语,突然一把握住安子的手说:“安子,俺们还是回火星罢!地球太危险了,剑圣多如狗,法神满地走……”
“滚滚滚。”安子赶紧一把甩开他的手,自然,他也清楚,这是阿波故意耍宝逗自己开心呢!
阿波咧嘴笑了起来,“我滚了,你就不寂寞么!“说着拿起酒杯跟安子面前的杯子撞了撞,“来,英雄,满饮此杯。”
安子哭笑不得,“我怎么感觉你有向滚刀肉发展的趋势。”
两人碰了一杯,旁边跪着的霓虹女人赶紧给两人斟上。
阿波突然来了一句,“哎呀!咱们说的这些话被她听进去了,要不要……”他说着,很隐晦比了一个手势。
安雨沛瞧得真真的,阿波眼神中真的有把对方灭口的意思。
他的心忍不住一凉,江湖子弟江湖老,阿波这才出来多久,做事却是越来越沙发果断了。
那个霓虹女人犹自不觉,脸上还带着幸福的微笑,作为一个霓虹女人,还是一个风俗娘,能够得到福龙帮大佬的看重,甚至把一整家店都给她了,需要的,只不过伺候这位年轻的不可思议的大佬,如果这不叫幸福,那什么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