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可以一眼认出它来,她搂住它的脖子,“带我出去。”
焰温驯的让她抱住,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一人一狼,背影孑然,无限苍凉。
拾一面色苍白的起身,却没有追出去,手,止不住的颤抖。
突然,她捂住脸,轻泣出声来。
是,她没有办法对害死白袖的人好,因为那人成全她医术的梦想,让她动心,却也让她死心。
她爱他,但他的眼里却只有上官莺。
为了上官莺,他承受了多少压力、多少苛责,多少误解,却从不说后悔,一直到死念的都是那一个人。
可是上官莺呢,没有他,她依然活着,还嫁为人妇。
她恨上官莺,哪怕最初是她救了她。
她无法原谅上官莺对白袖的残忍,在下山之前她听说了上官莺的美名和骂名,是冷笑出声的。
可是为什么,要让她见到这样的上官莺?
她来到军营,看到的是所有将士为她的昏迷而担心,大夫们一个个施针、熬药的时候无不落泪。
而她,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
那躺在病床上纤瘦的如纸片一样的人真是她曾见过的上官莺吗?
那一瞬间,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随着她解开她的衣衫,看见那雪玉一般的肌肤上一道道狰狞几乎是致命的伤痕时,她几乎落泪,。那一项项的军功都是用血铸就,用命换来!
自古将军百战死,却有壮士十年归。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恨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用尽所学拉回上官莺的一条命,明明是高兴的,却嘴硬的说不出一句关心的话。
而上官莺,能开口时问的却没有一句是关于自己的病情的。
大敌当前,她只顾一己私怨,而上官莺关注的永远都是将士,这是她们之间的差距,也是白袖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上她的原因。
终于,她明白了。
……
上官莺伏在焰宽大的背上出来,守着营帐的将士看见她,惊喜的落下泪来,上官莺虚弱一笑,令他唤来莫问。
“身体怎样?”莫问赶来后,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
“去看看训练的进度。”上官莺避开话题,朝他张开双臂。
“你身子……”莫问紧皱着眉。
“我的事,我自己清楚。”上官莺斩钉截铁的道,下颌微扬,一双明眸写满了倔强。
每每这时,莫问就知道她的决定是绝对不能违背的。
叹息一声,他抱起她来,在大军中走。
五月的太阳不算毒辣,她苍白的面庞渐渐有了一丝红晕,走到大军里,她尽可能的指点训练之法,而那些由她布置的大大小小的阵法都做了改变,再次训练。炎骑和上官密卫基本等于她的亲军,对于她的改动是无条件的接受,而黑衣军在领教过她的厉害之后对她也是言听计从,所以即便是要他们突然改变训练方法,也无一人提出异议。
“这样就好了。”走了一大圈后,上官莺终于听从莫问的提议休息了。
休整、训练,三月后战火在北方燃起!
上官睿挂帅,上官莺带着焰坐镇瞭望台,一声令下,已经扩张为三万大军的上官密卫倾巢而出,有序的配合下宛若一支锋利的箭矢狠狠刺向敌人的胸膛!一战得胜,上官莺亲擂响战鼓,他们退下!
这是第一日。
第二日,敌人摆出了大型的飞凤阵,上官莺亲上战场,清亮的声音在一大片的厮杀声里宛若天籁,却也狠辣得让人心惊。
飞凤阵的精髓在于防护、攻击的迅速切换,完全不给人喘气的机会,是上古奇阵宜攻宜守的大阵。
上官莺的狠毒在于她的果决,一眼看出阵法后当机立断,指挥黑衣军开始行动:斩凤颈、断其双翼、从后抄尾、打断其骨扒掉其筋,她的每一步的决策都在敌人动手的前一秒,时机把握之精准令己军叫绝,令敌人吐血。
三万炎骑,到得战役尾声时,完胜敌人七万大军,俘虏敌军一万三千人,缴获盔甲万副、武器无数、更有坚实的盾乙数个,乐坏了黑衣军。上官莺也很高兴,看着那金黄色的盾,她想起来,自己还可以摆下一个请君入瓮的大阵!
想到就做,她立即下令召集将士,从上官密卫里选出千人,由金子带着训练。而这时候,上官莺派出去的探子回报了一个好消息:敌人经历两场大败,元气大伤,退出千里休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