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那么强硬的话语,咄咄逼人。
来人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灰,却不敢在这倚翠楼闹腾,因极力克制怒气而颤抖的手指向上官莺,咬牙切齿道,“你小子给我等着!”
上官莺瞅着他的手指,凉凉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自酌自饮,目光沉凝于杯中酒里,连多看那人一眼都不。
彻底的无视比用言语来挑衅更让人愤怒,来人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太阳穴边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似乎在下一刻就将暴动而起。
见此情形,角斗场的兄弟往前站了一站,以无声却坚定的保护姿态站在了上官莺的左右侧,提防着变故的发生。
“走!”
气氛僵持了许久后,那人一声暴喝,转身离开,大步踏地,地板被踩得震天响,由此可知他心里该有多愤怒。
“鹰弟,你方才太冲动了。”
当那声音终于消失后,石天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却责道。
上官莺却是满不在乎一笑,将拳头举起,“石大哥,这个世界,实力为尊。敬我者,我敬之;轻我者,必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声音,不大,可从她身上突然迸发的强烈威慑力,却让人都不用怀疑便是相信,她有足够的实力这么做。
石天眸子迟疑的之色一闪,随即恢复之前的爽朗,“哈哈,不提那些小东西,今儿高兴,兄弟们不醉不归!”
说罢,拎起酒坛子,就要狂饮。
上官莺抬手压下了酒坛子,“再不久就有上百坛杜康送到角斗场,石大哥还是先留着肚子,回去后在自己的场子饮,岂不是更痛快?”
这也是提示,先前那人气愤离去,指不定在外面设埋伏,还是小心为上!
石天也是个人精,一听便懂,“呵呵,一高兴倒是忘记身上有伤了,还是鹰弟细心。”
“石大哥谬赞了,请。”上官莺抬手,请石天就座。
“鹰弟也请。”石天也客气道,又一抬手示意众兄弟坐下,众人吃菜喝酒,也聊些场子里的事儿,石天源于把场子一半的担子交给了上官莺,也就如实道,“鹰弟有所不知,近日场子里事儿不断,我们的兄弟查到都是死对头明令堂搞的鬼。暗地里交锋数次,都是我们吃了哑巴亏,前几日那人——就是刚才来挑衅的明越,是明令堂的三堂主,我与他在角斗场打斗,明明都快赢了,却不知为什么腿脚忽然发麻,最后硬被他打成重伤,卧床十日才起。出来了才知道这十日,明越堂的人又接连挑战我们的斗场兄弟,邪门儿的每战每胜,兄弟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若是再不扳回一城,这斗场怕是就要毁在我手里了。”
叹息一声,有些愧疚的目光望向上官莺,他其实也不想利用她,但却是逼不得已。
上官莺明白了这才是他任命她为副场主的真正原因,微微一笑,“石大哥,那些人爱后边儿使绊子,我们就让他们使不出来绊子!”
“额……”石天有些意外她的不生气,呐呐地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接下来的话给分了心,“石大哥不妨说说那明越的招数,让小弟参考参考。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打得他落花流水,怎么出心头这口闷气?”
“行。”石天一口答应,耐心且详细的将与那明越的打斗过程详细解说,上官莺只是听着不答话,那一双眯起的桃花眼,闪烁的光芒却是越来越危险。
“鹰弟,你都听明白了吗?”石天说完口干舌燥的,看上官莺一直没答话,不禁疑惑的问道。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说得太过无聊,让她睡着了。
上官莺闻言眼角挑起,明媚的桃花眼瞬间漾起潋滟的光波,唇儿弯,语声淡,“石大哥,这酒菜都好,吃饱了好做事。”
那声音低糜动人,和着那一张比女子更精致几分的面庞,石天又是控制不住的闪了闪神,回神之际看见她含笑相望,耳根子悄红,“是。”
于是推杯换盏,高谈阔论,直到后半夜,一个个的都醉眼朦胧方才意犹未尽散场。
“今儿真尽兴……鹰……迎弟……别回……别回去,跟兄弟再喝,我呕……”倚翠楼门口,石天大舌头的话还没说完,就到一边‘狂捉兔子’去了。
“白子,看着点弟兄们。”上官莺招手唤来人,此人便是那最先敬酒的那一位,之前是醉了,现在是酒醒了。
“是,副场主。”白子应着,黝黑的眸子却沿着上官莺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只是一眼,便是看见那鬼祟闪动的黑影,垂眸,不做声。
“嗯。”上官莺哼一声,慢步踱入黑色窄巷,在没入巷子的那一刻立即是将气息收敛到极致,身体紧贴住凹进去的墙壁,黑而亮的眸子却透过黑夜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微有风声的方向,闪动着惊人的犀利光芒。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追至。
“奇怪,人呢?”
“我明明看到她往这边来的。”
两人不解自己的目标突然消失的缘由,刚想使轻功离开,却忽地听到幽幽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你们找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