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于初一派人呈上来京城各方的动静,上官莺仔细看过一遍后亲自搬了火盆来将之烧毁,随后修书一封带给于初一,将筹谋的事安排了下去。
傍晚时分,连婆婆亲自下厨做了饭菜,上官莺稍吃了一些,也就搁下了筷子。连婆婆收拾碗筷的时候见她吃得少,让巧儿去传侍卫抬浴桶过来时顺便带些点心回来,以备上官莺晚上的不时之需。
巧儿依言去了,很快的就带了侍卫来,并且将一切的沐浴用品都准备好后才退下去。
“连婆婆,你也在外边守着,有事我再叫你。”上官莺转头对整理衣裳的连婆婆道,连婆婆应一声,搁下衣裳出去了。
一直到关门声响起,上官莺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解开一身的衣裳,足尖轻点过地面轻巧落入浴桶之中,水珠轻溅,她屏住呼吸往下沉了去的同时拆掉发簪,让一头乌黑的长发漂浮于水面之上。
水底,上官莺气沉丹田,回忆起那一日的奇妙感受,将体内融合的内力缓缓催动,一股热力缓缓的从她周身散出。忽然之间,原本恰好的水温也是变得滚烫起来,且水以快速的方式而减少着。
半刻钟后,一大浴桶的水再次被蒸发得涓滴不剩。
“连婆婆。”上官莺睁开紧闭的眼眸,出声唤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连婆婆走进来,弯腰行礼,“少主有何吩咐?”
“把这里打扫下。”上官莺手一指地上的灰烬,连婆婆抬眼一看,顿时怔住。刚才是低着头进门没发现,现在一看可真有匪夷所思,这刚还在的装满了水的大浴桶竟然是变成了一堆灰烬,除了少主站立的一个圈是干净的,四周都是黑色的灰。
这一大桶的水去了哪里?
这桶怎么就变成灰了?
“少主,您还是先披上,夜寒风冷当心着凉!”一大串的将要出口的疑问在看见上官莺光裸的身躯后立即咽下,连目光都变得担忧起来。
“嗯,过来帮我更衣。”一大圈的催动内力不断循环下来,上官莺也是累了,连婆婆是惯常伺候她更衣的,她也很放心的闭上眸子,伸平了双臂。
连婆婆走上前去,先拿干毛巾细细帮她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后才一件件的为她把衣裳穿上,自始至终上官莺维持着和连婆婆绝对的默契,即使眼眸是闭着的,也能在连婆婆为她穿里裤的时候抬起腿。
“今夜你守夜,我先睡了。”
最后一颗纽扣系好后,上官莺睁开眸子,交代连婆婆一声后,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连婆婆见那青色的纱帐放了下来,眉头一皱,嘴唇动了动,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默默的退了去。
不一会儿就有洒扫的丫鬟来打扫,将屋子里整理干净后连婆婆给洒扫丫鬟下了催眠指令,将她这一段记忆深锁,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丫鬟一辈子都想不起曾经自己做过这样的事。
连婆婆冷眼看着丫鬟离去,转身对巧儿和守夜的侍卫交代守夜注意的事项后就转身回房间,顺手将门关上。
前行几步,站着榻边她调运呼吸,开始运转起体内的真气,做着习惯的功课。可就是这样习惯的功课,今日却是受到了阻碍,体内两股分离的真气拼了命的在冲撞着,似不分出个高下就不肯罢休。上官莺竭力压制,却使得两股真气撞击得越发猛烈,她喉头一甜,不是她迅速将其中一股真气压制,这口血必定是喷了出来。
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上官莺越发谨慎的调动两股气息,缓缓催动它们融合,在他们发生冲撞时将它们分开,避免重蹈覆辙。
一夜就这样度过,上官莺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天亮时分,因一夜未眠的缘故她面色惨白,眸子浮肿气色差到了几点。
端着水盆的连婆婆看到她这模样吓了一跳,上官莺却不等她问话,沙哑着声音道,“我今早不出门,迟些早膳端到这里便好。”
“少主,三姨娘的爹娘和兄长都在外边儿。”连婆婆暗压下心中的焦虑,禀告道。
“哦。”上官莺低应一声,这三姨娘的家离将府不过几条巷子的距离,昨夜才送出消息他们今日就来了,还算是快。
凉凉一笑,垂下的眸子让人看不透此刻她眼底的神色,“放他们进来,就让她和他们和三姨娘说些体己话,吩咐下去若是三姨娘给她兄弟塞银子,也就当没看见。”
“是。”连婆婆应一声,稍微敛眉问道,“少主,何时传膳?”
上官莺摇头,“现在还不饿。”
“那等少主饿了,再唤奴婢。”连婆婆识相的退下。
待连婆婆走后,上官莺起身来,走进密道先是练了几次步法,再就是练剑。
血煞剑认主了之后带来的好处是至阳内力的倍增,坏处是本来已经完全融合的两股内力又开始冲撞,加之她一直没能冲破幻烟剑法的第五重,情况有点危险。不过现在她能将剑的煞气收放自如,也算是一连串打击里的唯一安慰了。
“呼。”长呼出一口气,她收剑,抬手拭去额头上汗珠,往密道里一处温泉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