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宫向来有不夜宫之称,故而当白袖领着上官莺到的时候这里正是一片歌舞升平、热闹繁华之景,衣香鬓连,美人翩翩留香。
白袖是百花宫的常客,老鸨认识他,一看见他来便是迎了上去,打趣,“哟,白爷这又是来看妙妙了,今儿带了多少银子?”
“自然不少。”白袖朝面色不虞的上官莺一努嘴,示意她掏银子。
“这是赏你的,把白兰叫出来多少银子?”上官莺斜着眼睛睨不要脸的人一眼,大方地从袖子里掏出银子丢给她,“这是赏你的,白兰出来,她若表现好的话,爷重重有赏。”
老鸨接过银子,看看成色,笑着纳入袖子里,望向上官莺,眸子忽地一瞠,随即扯出一抹职业化的笑容,“二位爷儿来得真巧,今夜正是白兰表演的时候儿,二位爷儿可有得大饱眼福了。”
一甩帕子,向着边儿上的小二道,“过来,把二位爷带到楼上的雅位上去。”
“是。”小二上前来,“二位爷,楼上请。”
三人一起上去了,老鸨脸上的笑容却收敛起来,手上的帕子也是捏得紧紧。
像、简直太像了!
那面貌、身材、神态,简直和她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淳于紫嫣……
那一个于心头深深藏匿的名字再次浮现在脑海,她手上的帕子都快被捏出汗来,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嫩肉里,却不知疼痛。
她不曾想过,世上有人和她会像到这般程度,只除了——声音。
是,声音。
心里的激动缓缓平息了下去,当年的淳于紫嫣诞下的是女儿,不是儿子。
他,不会是。
可——也有可能是造假。
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和淳于紫嫣有关联,还有一个办法。
……
雅位,顾名思义是极其舒适的地儿,能让人将大堂所有的表演尽收于眼底,却不会被他人所干扰,背后便是休息的房间,想看表演就看表演,想要姑娘若是银子够,姑娘愿意的话便是能一夜巫山缠绵,颠鸾倒凤。
白袖在小二离开后,凑到上官莺面前小声问她,“你说,老鸨真会带白兰来吗?”
这百花宫花魁,一个比一个更骄傲,尤其是白兰还是花魁之首,人家一掷千金都可能见不着面儿,她才使了那么点银子,可能么?
他现在很怀疑这一点。
“师兄,你也可以把你那老相好叫出来看看。”上官莺笑,眸中却暗含危险,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这般流连忘返。
白袖一怔,随即打哈哈道,“我家妙妙是雅人儿,要想见她得先弹一曲好曲子,她觉得满意了才出来见你。”
上官莺奇怪的看着他,“所以你都只能在外边儿听听曲子,花了那么多银子,连人家面儿都没见到?”
咳咳!
白袖到喉咙的酒惨烈地咳了出来,脸红脖子粗的,“你怎么知道?”
问出来就后悔了,完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可是一想,与其编那么多的谎话等她揭穿了看他笑话,还不如现在就实话实说算了。
上官莺同情地看一眼颓废的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大师兄,你要是相见她的话,我也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白袖眼睛顿时亮了。
上官莺邪恶一笑,凑到他耳边,“我们这般……如此这般……”
一番耳语,白袖听得眸子都瞠圆了,待听完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瞪着她,“小白眼狼,你太坏了,这么缺德的招式也想得出来!”
“那,要不要试试?”上官莺邪恶的扬起眸子,模样像极了小恶魔。
白袖大义凛然,“当然……”语气忽而急转直下,谄媚道,“当然要试试。”
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的话,一定摇得跟扫把一样了。
上官莺笑,“好,一切就交给我安排,你等冰皇飞出来就行动。”
最近一直把冰皇丢给爹,今日她难得带它出来,自然计划少不了它。
冰皇一听有自己的任务,骄傲地抬头挺胸,斜着眼睛睨白袖一眼,继续吃花生。
“好。”白袖忽然觉得,这只自打出来就拽得上天的一只臭鹰,这时候也可爱了几分。
冰皇谨慎地远离了他几分,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光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白袖却高兴,大口喝酒。
上官莺偏头,看着那一片的歌舞升平,却没看见自己最想看到的那个人,眉心微微一拢,单手撑着脸,一手执起酒瓶,也不拿杯子,就着那瓶口,一仰头,香醇的美酒在空中扬起一道美妙的弧,落入她的口中。
那人,无心,却勾魂至极。
白袖心忽地狠狠一跳,竟是觉得那一张面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那一股多出来的魅力,洒脱随意,却带着女子特有的妖娆,一瞬间,像妖精。
“你说你,不就出来一趟,易容成这副这祸水的面孔是要干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