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留一线,虽然是刻意挟怨报复但到底上官莺还是没有做太过份,在他入浴桶之前就隔空解了他的穴道,示意连婆婆退了下去。
他沐浴,她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对于他消失几日又受了伤来这觉得有点意思。不过,在他没主动开口前却是不好问的,毕竟在一个伤患面前不问人家伤势,去问人家的好药,这事做起来有点缺德。
还是等等吧!
百无聊赖的倚在榻上,上官莺抚着焰的小脑袋玩,权当打发时间。
玄渊沐浴完,换上干净的新裳走到榻边坐下,明明是关心的话听起来却是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好了吗?”
“好多了。”上官莺这么应着,抬起头来看他,他却是扬手灭掉了灯。
大眼瞪小眼,王八瞪绿豆。
上官莺最先挪开视线,压低了声音道,“你现在行动不便,外边人又多就姑且在这住几天,待得这边守卫松懈点了,你便离开吧!”
玄渊眉头一紧,固执道,“我的事自有决断。”
也就是说不用她插手,难得好却被当驴肝肺上官莺微蹙眉,“随你。”
“这个,给你。”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檀木盒递给她,冷声道,“别丢了。”
“这是什么?”上官莺接过,就要打开却被他制止,那别扭的声音有了丝懊恼,“反正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你只管收着便行,哪来这么多废话!”
还是被嫌弃了!
上官莺无语凝噎,将盒子收在榻下抽屉,应一声,“好吧。”
“不许丢、不许送人!”他想想,又语气十分不好的哼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
她其实也想这么说他,不过看他之前送了她好药现在又给她东西就算了吧!人嘛,总得记得别人的恩德是吧!
“嗯。”模糊不清的应一声。
站了一会儿,玄渊也想不到什么要说的,看时候不早了,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要去哪?”她叫住他。
“回去。”冷冷的声调。
“黎明时分是防御最松懈的时候,届时你再出去。”她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万一府外还有埋伏的人,那他真会倒大霉的。其实吧,他倒大霉是何她没关系的,但要是从她院子出去被抓到的话,那可是跟她有大关系。
她可以不管他是怎么和什么三皇子扯上关系的,但就一点,在他身体里麻沸散的功效未散尽时他是绝对不能走的。
“你留我?”他转身,深黑的眸子直直望着他,隐约见一丝疑惑,还有一丝隐藏的暗喜。
这口气……
上官莺其实很想说巴不得他早点走,想想还是作罢,“嗯,我留你。”
一个女子肯留男子,这不是代表她对他……
终归是少年心性,一丝晕红悄然染上他的脖颈,明明是欣喜,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别扭,“既然你开口求我留下,那就留到黎明时分再走。”
说完,一旋身就坐在榻上,舒服地躺下。
上官莺纳闷,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这脸皮厚度都能赶上她了,她什么时候求他来着?
算了!
懒得跟他置气,她明儿还有事要做,要早点休息了。
身体滑下床榻,她拉起被子盖住身子,眼睛一闭放松地睡去。有焰和冰皇在,量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这么一想,加上今夜实在很累了,她很快便睡熟了过去。而玄渊却是难眠,却不敢支起身子看她,脑海里一遍遍的想着她先前说话的口气,一丝难得的笑意悄然染上唇角。
许是因为累极,一向浅眠的他也是极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二人直接睡到了天明时分,又因为上官莺的睡相实在够差,睡前他们离得很远,但睡醒的时候却几乎是她整个人像八爪章鱼粘在他身上,迎着他那一双深沉的黑眸,饶是脸庞厚如她,也觉得面皮发紧。
“那个,我说榻子怎么这么软和,呵呵。”
干笑两声,忙从他身上挪开,滚一边儿去了。
玄渊起身,他之前的一身衣袍已经是连婆婆拿去处理了,此时他着的是一袭再寻常不过的家丁常服,那一身与生俱来贵气却不曾被遮掩,冷厉的丹凤眼微微上挑起,尊贵无匹。
都说人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却有人十分的长相,所有外在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更增色而存在。
连婆婆留了心,默默上前询问道,“少主,可准备起床了?”
“嗯。”天亮了,想睡也睡不着了,今日便是那花子惜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她要第一时间赶过去。
连婆婆掀帐子进来,伺候上官莺起床洗漱。
“这天都亮了,你也不方便走,迟些我让家丁过来,届时你再走吧!”错过黎明时分,也就只能混在人堆里走了。
玄渊蹙眉,却也没反驳,“嗯。”
“连婆婆,我们走吧!”上官莺轻吐一口气,还以为这固执的家伙会反对,虚惊一场。
早膳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