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兼程,马不停蹄,整个队伍,以最快的速度向京城进发。
第三夜的暮色四合时,终于是到了城外的客栈。
“大小姐,补给食物后继续赶路还是就此住下?”
在马车将停时,于初一隔着门帘沉声询问道。
“这几日大家也是累了,今夜就歇着吧!”将夜明珠和书卷收纳入袖中,上官莺活动了下僵直的脖子,肩膀不期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微蹙眉。
“毕竟耽误了些时日,要不要派人通知将军我们明日到?”
“不用了。”上官莺拒绝道,“只是回府,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眼睛,却是微眯了眯。
既然是要归家,那用来对付‘某些人’的人,也该找找了。
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更不会做毫无准备就迎敌的傻事。
于初一却是想到了她身上的伤口,也便没有多说什么,交代了下去,就此打马住店。
“各位爷,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于初一刚下马,酒瓯热情的店小二迎上前来,一甩肩膀上搭着的布巾,吆喝道。
“住店,这个客栈我们包了。”
说罢,于初一大步走进客栈,由小二带着去柜台,缴纳住宿费用。
“清场,这边有人包了。”
掌柜的一咬黄澄澄的金子,顿时眉开眼笑,吩咐小二准备房间去。
“手脚利落点。”
在小二离去时,于初一不忘打赏小二一锭银子。
那分量十足的银锭让小二刚还有些难看的脸色顿时乐开了花,躬身连连答应,将银锭揣到怀里,这可能算是他半个月都拿不到的小费呢!心思活动着,外面马车里的肯定是个大人物,伺候得好了,说不定还可以拿更多的银子嘿。
这么一想,那做事速度更是快了。
客栈这时正值闲时,过往商旅并不多,住宿的也是极少,小二说要清场,也没多少人留下来,很自觉的吃完,缴了银子便是离开了。可这些人里,却有两人只是喝酒,完全置之不理,像是没听到一般。
“客官,小店有人包下来了。”
面有难色的小二再次重复刚才的话,只期待喝酒的二位能听进去他的话离开,别再为难他了。
那拼酒的二位继续,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这二人,虽无侍从,却都是锦衣玉服,即使不语,那眉宇之间散发的睥睨之气却不是能让人轻易直视和靠近的。
小二多年混迹客栈,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两位爷,可否移驾,小店今儿有人包了。”
再劝一次,小二真可谓是苦口婆心了。
“本宫……公子就要住这里怎么着!”着一袭紫色长服的‘男子’重放下酒杯,厉眸一抬,被打扰的怒气蕴于深蓝色的眼眸,像是酝起的风暴,即将爆发。
“小……小的……”被那一瞪,小二腿肚子都在打哆嗦,话不成句。
“兄台,做人要温和些,你看你看,就吓到人了吧!”白衣男子轻摇折扇,唇角勾起,戏谑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偏有一番勾人的味道。
“娘娘腔,少罗嗦!”那紫衣‘男子’一瞪那白衣男子,削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她,此刻相当的不悦。
白衣男子并不怒,一收折扇,“男人婆,永远这么粗鲁。”
“你混蛋!”
“你有不犯浑的时候吗?”他单手托腮,眉梢向上一挑。
“你乌龟!”这话,紫衣‘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看就要抓狂。
“谢谢你让我知道你是活的王八,受教。”
说罢,还朝她一拱手。
紫衣‘男子’拍桌而起,“月倾邪,你这鸡婆娘娘腔,老子迟早带兵……带人砸了你那乌龟壳!”
“琅琊枫,你那蟹夹子可要好生守着,螃蟹的夹子可是最好吃了。”月倾邪唇角一勾,眉梢挑起,舌尖似回味般在下唇暧昧一卷,啧啧叹息出声,似在回味美味一般。
“你……”
相识十载,斗了十载,这一次无意外的,又是琅琊枫败。
于是,她把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到小二头上,“都是你,叫什么叫,人家出银子住店,老子出的就不是银子了?”
小二瑟缩得不敢抬头,她确实越说越气,“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横着走的敢跟本公子抢地盘!”
这货完美的把嚣张、霸道发挥到了最高境界。
话刚说完,一阵风般的卷了出去。
“这……”小二都快哭了。
“人哪,要淡定。”月倾邪举杯敬外面的琅琊枫一杯,祈祷她不被打死,不然以后没人斗嘴他会很无聊的。
“谁、那坐马车里的,给老子出来!”
琅琊枫一跑出去,见到马车,便大声喝道。
“阿黎,是谁?”
在马车里等待已久的上官莺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