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阳也不闲着,知道她这一击的厉害,随手将周围手中失了刀枪的将士推向那如剑雨般的关口上,王以筠一惊,想收手已是来不及,漫天的刀枪射穿了被周重阳当做靶子的将士们,大谣的将士最多。
王以筠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她一脸冷厉的看着毫发无伤的周重阳,心中沉了又沉,手中的长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她扔了出去,她竟亲手杀了自己的手下的将士,一股火从脚底开始向上蔓延。
周重阳见此刻的王以筠浑身如浴火一般,暗道不好,可当他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只见两团巨大的火球从那人的手中愈结愈大,想跑,可是两只脚像定在原地一般,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合二为一的火球迅猛的朝他面门砸来。不知是谁推了他一把,虽然避过了那团滚烫,可是仍被那股强大的内力重重的击了一下。
整个战场上一时乱作一团,有被那火球烧伤惨叫的,有急着避开火球逃跑的。周重阳带来的两万五千人,此刻只剩的六千不到。
时候尚短,再这么打下去,难保他们输的连渣都不剩。
不知道什么时候,曹江已出现在王以筠身旁,他看着落荒而逃敌军,挥手制止了周围的躁动。
王以筠面上冷若冰霜,她面无表情的盯着越逃越远的红色。冷声道“追”
曹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王将军,我军损失不多,敌人又落荒而逃,我们这次是胜了”
王以筠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袍,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周围的血腥味让她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忍住那作呕的感觉,她缓缓抬起右手,指了指东面不远处的城楼“看到那面红色的旗子了吗,今天,把黑色的插上去”
众将士呆住了,曹江有些发懵“你是说,今日要拿下阳州城?”
“大岭的总军营在阳州城百里外,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曹将军,不能再犹豫了。”王以筠冷静的开口说道。
曹江张了张口,没再说话,他这半生都是在马背上过的,年轻有为的他见过不少,只不过像这样的,他是头一次见。毕竟,皇上并没有让他们攻占大岭。
王以筠拿回自己的长枪,在血红的长袍上擦了擦“众将士听令,日落之前,本将军必须要看到那城楼上是我大谣的黑色锦旗,否则,六万大军,全部按军法处置。”
“是”伴随着一声贯彻天地的喊声,几万人马再次向东移去。
周重阳听着身后的喊杀声,心跳不由慢了半拍,一急,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长流,快,快,快派人去通知父亲,就说王以筠要攻占阳州城了,快点”说完,嘴角又有鲜血外涌,之后便昏了过去。
被叫做长流的男子手一抖,也听到了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随手拽了一匹马,把昏过去的周重阳抬上马背,看了一眼周围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残兵,咬了咬牙,驾马向东而去。就算他叫来了救兵又能怎样,等他们赶到,阳州城早已被攻下了,索性只能带他一起走,不管他死了还是被俘,他都不会活下去,这样或许自己还能保上一命。
等王以筠率大军赶到,看到的便是主将弃这将近六千的残兵而去。她冷哼一声,果真是高看了他,当真是没种。
大岭的这些将士,一看到自己早已被敌人包围,皆惊恐的瞪大了眼,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追了上来。
王以筠勒住影疾,神色冷然的看着下面的人“你们听着,就在刚刚,你们的主将为了逃命弃你们而去,现在,我以大谣一品护国的身份通知你们,如若想活,就投奔我大谣,从此也只效忠我大谣,我也可以保证你们的亲人安然入住大谣。而你们的待遇自是不会比在大岭差,我们从来都会视我们的将士如亲兄弟一般,禽兽的事,我们从来不做。如若不想活”说到此处,王以筠的声音慢了下来,她指了指北边,满不在意的说道“你们可以往那里走。当然,两条路,随你们选。”不要觉得她狠,战场上从来如此,她已经够仁慈的了,眼前的毕竟是敌人,她肯放他们一条生路,算是仁至义尽了。
曾几何时,她也变得如此的决绝果断。望着他们个个惊恐的眼神,她竟有些欣慰,父亲和哥哥泉下有知,是否会安心些。男人可以做的事,她也可以。
随后在王以筠的一番话后,竟然没有一个往北边走的人,全部都留了下来,每个人脸上除了愤恨和恼怒外,都是坚决。
呵!
当大军进入阳州城内时,全城的老百姓都跪在大街上,场面好不壮观,和刚刚一样,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那吃人的猛兽。
曹江跟在王以筠身后,他抬头看了看她的背影,很单薄。他该怎么和皇上交代?或许,这才是皇上的最希望看到的。
王以筠身后跟着一众人,换句话说,无论如何,他们在阳州城老百姓的眼中是凶神恶煞的,是猛兽。通俗的讲,是坏人。不远处,还能听到小孩的哭声,原因:
王以筠停下脚步,看着滚到自己脚边的果子,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像生怕她因为这个果子挡了自己的路而迁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