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存欣,你没事吧,你快醒醒啊,别出事在这种鬼地方啊。”女性呼喊的声音有些尖锐,但同时在冥冥之中听起来像是刻意地压低,不让别人发现的样子。
这样的腔调被侯存欣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他处在睡梦中的意识没办法正确对当前的声音做出判断,而且就连处境是什么,少年也记不太清楚了。在心灵世界待得太久,侯存欣险些忘记如何正确的回答之前的清醒,他越是等待就越是焦急,在这期间他深吸一口气想到了心中最重要的人。
就算是陷入了昏迷,就算是情况糟糕地连他自己都不记不得,就算印象中危险正在逼近,就算是生命也一样收到了危险的短讯,他,侯存欣却也依然不会忘记那个女孩的背影和表情。红发的植野暗香是从哪里带出来的魔力,亦或者她的能力在发挥作用,不过支撑少年心灵最深处的便是那一抹最忧伤的记忆。
暗香她还没能完全原谅自己,而且侯存欣也没有完全放开自我,连日来的种种事情和经过发生的都太快了,很多朝夕盼望的东西一瞬间就成了过眼烟云,但是庆幸地是少年并没有失去那个女孩。让人担心的是未来,失去身边的同伴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少年生怕自己最后也会习惯于植野暗香的死去,这可不行。他奋力地坚持着,让自己的意识清醒,并且更加清楚地听见了女性的呼唤,就好像马上能看见植野暗香嘟着嘴闹脾气的样子,这样的女孩是侯存欣最想要立刻见到的。
这份急迫和思念立刻带给少年强大的动力,他清醒了,回归世界之后空气带来的第一阵风有些潮湿。而且有些寒冷。山林之中虽然有月光,但是这个沟壑里面依旧是黑暗的,少年刚刚恢复的视觉非常感激这阵灰暗,因为只要力气恢复就可以使用假面???
然而从精力恢复过来之后,少年发觉自己周遭的空气也仿佛凝固起来,他竟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急切地增强了视觉上的力量之后,大脑总算是看清楚周围的动静。原来一直呼唤自己的女子并不是植野暗香。当然红发假面少女也不会出现在荒郊野外,这个坐在草地上将膝盖当做枕头给侯存欣用的女人是珊蒂斯。
记忆更加清醒一些,早于意识作用在少年的大脑。少年知道这个女人是伊扎里斯本人的部下,而且最初带来了白慈溪被俘虏的情报。当这个女人到达学院里面通风报信之后,院长丹本人也失去了他的职务和权责,被戒严的学园不仅严密宵禁。而且本身就空无一人。
就在这个晚上,侯存欣将白天发现同伴们被调走的消息送去前线之后。少年被院长要求将这个女性送出城外。他带着珊蒂斯化作蓬头垢面的夫妇,还狠狠地被护卫抽了一鞭子,幸而某个大人物一样的马车进过,让侯存欣得以蒙混过关。
不过。山路却远远没有城市之内的好走,侯存欣最多只去过城市外围,但是像这样走在城墙之外的边境几乎是没有过的事情。黑色的夜空中。避开大路的二人很快陷入到森林的磅礴之中,他们不敢求救。只能按照最初方向前进,然而即便是大雁都不能保全的森林早就让侯存欣失去了方向。
慌乱之中二人听见了护卫的声音,似乎从前线的方向有某个部队的先遣正在移动回到城墙边上,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连侯存欣也有些摸不清楚,好在只要让珊蒂斯原理国境线,侯存欣就可以做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了。一想到这里少年一开心便忽略了好不容易标记好的路标,错误地走进了可怕的深壑。地势上来说,这沟壑并不高,只论假面的体力侯存欣可以独自攀缘离开,然而实际上背着珊蒂斯如此行动后发生了崩塌。
没错,记忆消失在山石崩塌之后,原来两个人都没有被活埋,而且看起来女性并没有受伤。看着面色潮红的珊蒂斯,侯存欣开心地想要伸懒腰表现自己是健康的,不过片刻之后他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而这个错误也还是在睡梦中无意间办到就一直没有改正的。
他昏迷中的手臂胡乱摇晃,但是最终左手向上身躯握住了珊蒂斯丰满的胸脯,柔韧年轻却又弹性十足,侯存欣无意识的撕扯和扭动让珊蒂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去提示,直到少年完全反应过来手掌的触感。
侯存欣立刻坐起身,缩回了自己的手,对待暗香以外的人毛手毛脚这还是头一次,侯存欣并不是看上去那么随意的男人,至少他本人想要给人带来一些正直阳光的效果。不需要抱歉,珊蒂斯看来并不介意,深红色的脸颊也终于稍稍消退了一些颜色,变得正常一些。假如自己没有摔倒下来昏迷,是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尴尬,侯存欣认真地思考着,并且说道:“你可以把我的脑袋扔在一边的,我不管怎么躺着都可以睡着的。”
“不可以!”珊蒂斯显得相当的抵触,不过看样子她似乎缓和了一些。“都是因为我的关系,侯存欣先生才会从那边山岩上摔下来,没有摔断骨头吧,真要是那样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懂得第一时间为同伴着想,而且任何时候都保持镇定大度和从容,确实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女性,难怪侯存欣感受到梦中柔和的气息,总是自发地将它当做是暗香。即便没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