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妮克等待了很久,坐在马车上的她被寒冷冻得有些缩手缩脚,不管外面如何称赞自己,当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跟着佛林的引领,奥妮克非常顺利地从马车停靠点逐渐接近办公建筑,一路上的警卫都不敢挡路,纷纷让出了前进的时机。这位走来的气派就如同这所学院的皇女一样,没有力量上的污浊,没有精神上的杂糅,奥妮克也确实在当代女首领中被当做了某种精神上的寄托。
然而,现在她非常的矛盾,愁容满面的脸颊上布满了平时不容易看到的疑点,现在的她全身都是漏洞,即便如此在沿路的士兵们面前她依然是不可进犯的。夜已经深了,虽然有点疯狂,但是将前线交给自己的闺蜜应该还不是问题,毕竟不需要做出什么指示,真正需要做的指示象征。
战争会继续持续下去,不管是僵局还是胜仗,牺牲都成为了在所难免的事实。一切以功利和权益为基准的奥妮克原本不会在意人的生死,更加不会在意自己一个人的得失,她将一切献给了家族却不求任何的回报,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一样是自私,可是这份自私之中包含的公正却也是存在的,毕竟这个人所想到的只是局限在这个范围的自己而已。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奥妮克也决定赶回来说服自己的叔叔,老达斯雷玛倔强的像是骡子,可是却依然执拗不过奥妮克的,这一点是女子深深相信着的。谁能想到,不在乎任何人生命的达斯雷玛家族继承人却是因为在乎战友的生命意义而离开前线,却又因此反而生出说服叔叔的举动。
当得知风蚀遇难消息的时候。奥妮克整个人都变得不舒服了,幸亏那个时候的自己并没有过分的失态,在玩弄自己的身体到达兴奋的极点,乱入的式神芦屋道满居然给出了这个结论,奥妮克差一点就掉进了很深的洞穴里面。在回来的时候,佛林似乎事先就得到了这个情报,不过传达方面当时是交给法师来做的。于是马车外面的这个青年像奥妮克讲述了一遍法师最初告诉自己的经过。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了保密,两个人下了车便心照不宣的沉默了起来。
最初发现的当然还是式神芦屋道满,因为没有固定的任务指派。也没有太多任务指向,这个像是半灵体一样的老人几乎是在城市的四周游荡,他的角度观察灵压就像是站在地球观看星空一样频繁。当然,风蚀的战斗发生的时候。老人并没能赶上那里,即便是灵体想要突破结界还是需要时间的。闯进沃尔扑家宅附近的时候老人已经什么也发现不了,反而是在离开了一段距离才找到来自于风蚀的感觉。
那是稍远些的山坡下,这个范围内都是室外的试验场地,所以大片的空旷也是没有关系的。结果也正是这里看见静止仰面躺着的某个人。说是战友可能算不上,不过芦屋道满法师并不讨厌这个年轻人,至少他是个可塑之才。然而当被发现的时候却失去了活着时候的风采。一时半会查不出来如何死去的,而且光是看见满身刀伤的躯体和充满绝望的眼眸便知道验伤根本没有意义。百花风蚀作为护卫中最强力的一人居然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后来的事情不消多说,索性没有在附近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但是无论如何失踪不在家的沃尔扑拥有着巨大的嫌疑。
奥妮克一面抬腿跨过办公楼的台阶进入光亮无人的大厅,然后对着前面像是全身心专心走路的佛林说道:“你今天的烦躁比我还要沉重,这不像你???”即便说了出来,没得到回应也不要紧,佛林忠心于奥妮克很多年,也不差这一次心情差的时候。而且最重要的是,青年的处境让奥妮克明白,最难过的当然是佛林,毕竟听到这个消息的奥妮克仅仅只是很欣赏风蚀一个人。而知道这起事件的背后关乎于沃尔扑的可能性很高的时候,身为曾经与沃尔扑共患难的战友的他内心出现了挣扎。
沃尔扑确实是一个让人很不愉快的战友,但是在很多次的战斗过程中,沃尔扑唯独没有抛弃过佛林,即便是在现在大家被奥妮克框聚在一起,而沃尔扑被很多人鄙视的时候,那个丝虫也从来没有埋怨过佛林,真正相信佛林的友谊的沃尔扑却又为什么是个这样的人呢?他的嫌疑假使变成了真相那又会怎么样呢?有没有证据也好,能不能找到他也好,佛林难过,难堪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奥妮克的后一句话还没出口,佛林似乎敏感的听出了主人将要说话的口息,多年来忠诚的服侍让他清楚主人的行动,于是佛林抢先说道:“我没事,至少现在没事。奥妮克大人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但是沃尔扑这个人对我非常好,即便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丢下我。我就在想,假使百花的惨死和他有关,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将这笔账了解么?如果我不幸得到了同样的命运,再请您发落;而如果我诉诸了真凶,我也有可能不会回来这里,所以在我的嘴巴还能认真说话的时候,我希望将这个事情告诉您可以么?”
勇士的决心与决定是热切而实在的,不管沃尔扑做错了什么事情,佛林进驻达斯雷玛家族的这些年都变得冷漠了起来,都变得没时间关注他,这明显对不起沃尔扑,因此佛林想出来的赎罪之路便是如此。礼贤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