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的声音变得更加嘈杂起来,就连兰斯洛特这样安静的人都有些忍受不住躁动本身。年轻有为的护卫痛苦地想要翻转身体,让自己耳朵里面听到的声音降到最低。不过当他发现这一切是徒劳的时候,沮丧便立刻侵袭了他的心灵,与那情绪同在的当然还有罪魁祸首噪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意识迷糊地护卫终于清醒了一些,体能让他足够睁开双眼去面对现实的世界。面前高高地天花板搭配着并不和谐的吊灯,让这个屋内变得有些叫人放不下心。出现在视野中间阻止他再次凝视天花板的是一张脸,苍老却不显得憔悴。看不出疲惫的这张脸却无法掩饰期待和关怀,兰斯洛特相信让自己与昔日的好友拼命的原因有一半是这个吧。
待到护卫完全清醒,被护卫守护着的这张老脸的主人变得不再安分,他是沃夫.达克,不管是实力还是势力都非常强大的魔法师,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他对兰斯洛特的担忧和信心。在护卫被运送到这里之后,这位担任主人的老人完全没有休息的意思,即便昨天夜里睡的再怎么不好,他却永远放不下心。
“呜啊。”移动展开了神经的拉扯,兰斯洛特很明确的听见自己胳膊或者是后颈被拉扯的声音。这让人毛骨悚然的肢体破坏声音只不过是二次破坏,相当于地震后的余震,当时兰斯洛特承受下对方给予的最初伤害时,那个程度要让一般人发狂。
兰斯洛特只记得左手持剑的那个弗洛伊德,不对,那个怪物将速度提升到假面结晶化的水准。那是种只有魔法师释放魔法作为辅助才能够跟得上的层级,而在那样的极限状态下,兰斯洛特的身体先一步于意识做出了反攻。
说是反攻,不如说是全程都在挑选时机避让,现在想想后怕的发抖的兰斯洛特真是庆幸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万全的形态。只要意识层面的避让有哪怕一次做的不到位,自己被要塞援军发现的就是尸体了。
之后的事情,因为身体不断遭到刺剑的伤害,兰斯洛特陷入了昏迷他什么也不记得了。有一件事情他非常的清楚,那就是弗洛伊德停手后并没有出现任何大碍,换言之兰斯洛特的行动任务失败了。
没能击杀他。没能擒拿他,甚至就连让他受重伤都没有,反倒是右手的伤口让他变得更加强大。这样的事情简直是耻辱,兰斯洛特愤愤地敲击着手臂,拳头砸向床铺后。腰侧和肩部的伤口忽然撕裂了,流露出绷带都阻挡不住的血印。
法师沃夫.达克再次看向兰斯洛特的时候,他正好看见护卫做出这个自暴自弃的举动。虽然很无力,也很白痴,但是法师并没有严厉地制止,只是欣慰地说道:“别这么做,你能够回来真的太好了,而且因为你的不懈努力。这项任务理论上实现了。”
“怎么会?大人我很抱歉,我没有料到对方这么强大,就连让他受重伤都不行。却还向您信誓旦旦的提出要去击溃他...”这么说话的兰斯洛特明显服软了,事情确实就像他说的那样糟糕,不过沃夫.达克依然神神秘秘一副自有妙计的样子。
“该这么说的是我。”老人走过来坐在了床边,他的手掌心放着学院独立开发的事件记录装置,这与用在案件侦测中的那种试管试剂一样。他轻轻地扭开盖子,木质的瓶塞被捏在了另一只手心。嘟囔着的嘴唇诉说着全部的咒文。
任务现场当时的画面覆盖了这间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兰斯洛特感觉自己浮空躺在了那片森林道口。在就在身边不远处的地方呼呼地风在挂着,弗洛伊德重复着做出击杀兰斯洛特本人的动作。即便是在录制中。他的左手持剑的速度也快的让围观者看不清。
当然,按照沃夫.达克的提示来说,弗洛伊德高超的剑技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情发生在那之后兰斯洛特倒下去了。面对正面趴向地面的兰斯洛特,弗洛伊德似乎说了些什么,不过因为监视眼睛放置的位置关系,这边听不见细小的话音。
放弃给予这个敌人最后一击,弗洛伊德像是心软了,却又像是一开始决定好的一样,他转身却要离开了。战斗原本就应该这样结束的,弗洛伊德的右手并无大碍,只不过一段时间无法平常使用罢了,可是就是这个转身之后,来自于后方隐秘处的黑色箭矢临空飞来。
箭矢滑翔在空气中,速度快得让兰斯洛特也无法察觉,偏偏那弗洛伊德还是背对着飞来的方向。兰斯洛特想要喊叫什么,但是他立刻感受到身上的伤势,看见趴在地上不动弹的自己才明白这一切不过只是录制的影像而已。
不需要这份帮助和提示,弗洛伊德也机敏地做出了反应,身体迅速转身细巧的刺剑只是一挥便立刻击落箭矢本身,它上方燃烧着火焰也许这象征着什么。躺着的兰斯洛特静静地想到,却在接下来看见飞身出现的斗篷人影,兜帽照的很低,不过在录制眼睛的监视下,围观者们轻松地就可以确定来人是一名女性。
她是什么人,来自于哪里,却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这个问题几乎成为了兰斯洛特和弗洛伊德的全部想法,然而不同的是面对忽然出现的她,至少兰斯洛特该庆幸的是自己永远是倒下的不用面对的。
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