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什么,不过聊胜于无……父亲那里也有些银子,你也都去要了拿着,家里便要靠你与父亲照顾,乔恩的伤情好些,我便接你们过去。”燕尔声音低沉地说。随后,她又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复又用欢快地声音道:“你别担心,说不准不等你们沟渠,我就能解决了问题回来呢!我另叫了车送你们去医馆,然后……”
“别叫车啦!”赵管事喊道,“这个车就给你们用吧,我还带了个车夫在身边,燕家妹夫你也尽管使唤他帮你跑腿不用客气。至于燕尔……”
顿了一顿之后,赵管事一指马车,道:“燕尔你把人送上车,然后就跟我来,马车慢!咱们得骑马走。”
……
燕尔眨了眨眼。
……
燕尔又眨了眨眼。
……
赵管事怒吼:“你眨什么眼卖什么萌啊!还不赶紧着动起来!”
……
燕尔赶紧凑近,等赵管事与车夫掀开马车门口的帘子后,弯身小心地把乔恩安置进去,又扶乔思上车。
马车被架走以后,燕尔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牵着两匹马的赵管事,尴尬道:“可是,我不会骑马。”
燕尔不会骑马就太对了,她要是会骑马才奇怪呢。
就以她的经济水平来看,她根本买不起马,更养不起马。
其实就是赵管事本人,马骑得也不见得有多好。她也是快四十岁,做了马场的管事之后,才挑了温顺的小母马学着来骑的。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这个年代里,马对于普通人而言,就如同在另外一个世界中一种名叫宝马车的物品对于人,并不是满大街随处跑,到处可见人人都有的常见存在。若真论用于骑乘交通或运输货物的牲口,用驴子和骡子的人倒是要多很多。
不过,真正让赵掌柜觉得不能理解的是:“你不会骑马,刚才怎么不说?”
燕尔更加尴尬了,她的脸甚至有些涨红起来。
赵掌柜自己反应过来了,她哭笑不得地问:“你是不是想着,我若知道你不会骑马,就会跟你一起坐马车去城外了,你那小姑子的病就没人能送去医馆给治了?”
一瞬间,燕尔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连耳朵都红透了。
赵掌柜把马牵到燕尔身前,随后拉着缰绳走到燕尔侧边,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你先上马!反正咱俩都不胖,一起骑一匹好了。”
燕尔红着脸,一声不吭地开始用极其难看的姿势往马背身上爬。
……
乔想脚步飞快地往自己的住处去,不留神却一下撞到了别人怀里。
她急匆匆后退一步,一抬头才发现那竟是自己的母亲,乔家的夫人——乔栋。
“糊涂东西,急匆匆地哪里去,都不看路吗?”乔栋上下打量乔想一眼,不慢地呵斥道。
乔想低了头,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然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开口说道:“回母亲,方才见了七哥回门,七哥嫁得不好,日子也苦……我……我就想回屋去拿些银子,接济他些。”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乔想很清楚乔栋一向冷淡,也一向不喜欢显现的心软的子女。可是当她抬头小心翼翼瞥向乔栋时,却惊讶地从乔栋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可疑又矛盾的关切。
这种表情,鼓励乔想把假话当成真话,继续说了下去:“我是想……七哥虽然同我不熟,但到底都是母亲的孩子,是我的兄长,还有乔恩妹妹也实在是病得可怜,我……”
“要你多事!”乔栋脸上那一丝松动不见了,她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地背着手,擦过乔想的肩膀走了。
乔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是很善于察言观色的。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乔栋同乔家主夫一样,并不愿提及乔思兄妹。可是她刚刚分明从乔栋脸上读到了一点难得的,对她的满意。
虽然对方依旧说她这是多事,但是语气却并不重,甚至还带了一点赞许。
乔想知道,自己这话是歪打正着地说对了。
她心里不由困惑起来:若是自己拿出银子接济乔恩、乔思二人,会使乔栋满意的话……那么就说明乔栋并不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女那般狠心,像乔家主夫所说的那样甚至将对方视为耻辱,想要至乔恩于死地的啊。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孩子太多的乔栋,甚至根本还不知道乔思已经含恨带着奄奄一息地乔恩离开了乔家。
猛然因为乔想回想起曾经那对倒霉的,曾经也得她宠爱的一对儿女之后,乔栋背着手向正夫所住的长春馆走去。一边走,她一边盘算着,不如看看乔思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要是真的活得太苦,不如由她这个做婆婆的再接济上几千两银子——反正,乔家也不缺钱。
她虽花心,却十分信任自己的结发正夫,从未怀疑过对方会如何欺上瞒下的做下丑事。
而得之妻主来意之后,乔家的主夫也并不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