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残云,淡淡星月,花香缠绕阵阵细风。不知何时,穆天维将脸凑过来,吻上莫云的眼睑。
这原本该是让莫云躲避都犹恐不及,但是,他怔怔的,不拒绝不回避。被人视若珍宝温柔对待的感觉太好,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会因为这点接触,带来如何的后果。
面纱被人至耳后解下,唇与唇轻触,呼出的气息温情又眷恋地缠绵,仿佛寒冬里的暖泉,任谁都会贪恋那流淌的热度。
唇舌交抵,追逐到最后,两人紧紧相拥住,绵长湿漉的吻像是没有尽头。花前月下,那引得无限遐想的涎水吞咽声,让这原本就渐欲迷人眼的美景更添骀荡的春光。如此的心醉神迷。
直到穆天维失控地空出一只手来去扯莫云的衣带,缠缠绕绕,交交错错,他怎么也扯不开。莫云闭着眼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嘶哑着说:“不要,不要这么对我。”
仿佛混沌的世界随着一道白光破空而裂,穆天维突然停止手中动作,猛的站起来,他终于明白所有的不安与不妥是源于何处。他看向莫云,离了男人滚烫的温躯,他不再满脸含春,而是坐在那里镇定地整理衣裙上的褶皱。
看着这样的莫云,穆天维心中竟升起一丝怨恨。其实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莫云他并不是真心想要承欢在自己身下,或者说,身上压着的人是谁,对于莫云本人来讲都是无所谓的。
比如,那个林沐晨。一想到这个人,他就恨得牙痒痒,可以肯定的是,莫云跟他时绝对不是初尝□。而在他之前,这两个人一直黏在一起,他简直不敢去想象,那两人之间都做过些什么事?
这样思量的瞬间,穆天维快速动作,扑倒莫云在身后的石桌,一只手大力掐住他的脖子。五根手指一一收紧,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就这么结束掉手中人的性命。
窒息的痛苦令莫云瞬间面露苦色,他喉咙受迫,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呜声,求生的本能使他胡乱挣扎着,要去掰开那双强行压制在脖上的手。而那双手却是顽固地越收越紧缩,坚硬如磐石,他的反抗不过是以卵击石,没有半点用处。脑内像被某种巨大的气波挤压着,无法呼吸,渐渐头晕目眩,最终手臂也无力的垂下来,虚弱到了极致,不由闭上眼睛。
察觉到莫云气息渐小,稀薄到几乎察觉不了,穆天维眼中掠过一丝慌乱,急忙手中放松,捧住他的脸颤声道:“阿云。”
莫云得到解脱,大口大口呼吸,眼皮沉重无力,只能张开一条细缝,看到的是一张近在咫尺,却怎么也看不清,十分模糊的男人面容。全凭感觉,他也知道那是谁,富贵山庄的少庄主,一个喜怒无常,满身杀戮,很可怕的男人。
由始至终,莫云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这人差点掐死自己。喉间的窒息感才刚刚放松下来,胸腔内又迎上来另外一种沉闷感,仿佛学不会如何正常呼吸,怎么样都是憋得慌。
也许这条贱命在尊贵的少庄主眼里如同蝼蚁一般,生死都不足惜,一切全凭他的心情。但做为这蝼蚁一样卑微的自己,他还是很想要好好活着,活着弄清楚身世,活着找到亲人。
睁不开的双眼还看不太清楚眼前人的相貌表情,莫云依旧半个身体被穆天维压在石桌上,感觉到他小心翼翼捧着自己的脸,不知所措一般喃喃叫着自己的名字。
莫云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人的心思,只是不知不觉心里很难受,眼角湿润。
差点性命不保的少年,委屈到不行,弱弱的开口道:“你说过,只要我听话,就不会杀我的。”
说完,两行泪水至脸颊两侧滑进穆天维的手心,他替他抹掉热泪,低沉的嗓音,安抚他:“没事了,阿云,我怎么会真的忍心让你死呢。”
说得好像玩笑一样轻松,莫云并不信他,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变得更加哀怨,楚楚可怜,叫人看了心生怜爱。
穆天维虽然懊恼自己差掐死莫云的举止,但更多的是怨恨这么容易就被区区一个莫云牵动情绪的自己。他不需要这样一个破绽来束缚自己,可到了最紧要关头,他又下不了这个死手。
究竟要把他如何安处,才能彻底安心。他紧紧抱住莫云,脸贴着脸与他厮磨,因肌肤相碰而产生的身体反应终于呈现到表面。他把莫云箍得两人之间没有半点缝隙,恨不得就此血肉交融,再也分不出彼此才好。
突然一声呵斥,如雷贯耳:“你们在干什么?”
穆天维从忘情中惊醒过来,侧身痴呆的望过去,一声爹还没叫出口,就感觉到胸口受袭,因这股强力,双脚拖地后退,泥土地面上显出两道凹陷的拖痕。
“孽畜。”穆庄主怒发冲冠,怒不可憎。
至穆天维离去后,他独自在书房想了很久,前厅之时,小曼的反常让他一直心有疙瘩。便决定亲自前去一趟铭花阁,探望下未来儿媳,一方面以示他这个做长辈的对后辈的关爱,另一方面,也可或明或暗的查看究竟有何不妥之处。
谁知,他才走到拱形院门处,就看见两个拥抱住的身影,还以为是撞见了天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