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经常上朝的,因为那种早起的事情不适合我。
在第三次一早醒过来,时间已经是中饭点,我觉得很是郁闷。
看来我只能夏桀商纣,鸟兽鱼汤不适合我。
——等等,似乎哪里不对?
算了,先起床再说。
躺在床上费力的撑个懒腰,虽然觉得没有睡到下午有点不甘心,可是还是睁开眼睛,在屋子那边有人点亮宫灯,我顺势坐起来。
“哎,你们怎么都没有人来叫醒我呢。”
我托着下巴,垂眼看着床单,严肃的发问。
身边宫女准备拿东西的手一顿,之后无措的站在那里。
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求救的向另一边投去目光。站在那里的要是子瑀,接受到目光的话,我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我在他面前是有很认真的扮演:有关于认真,努力,勤奋,可靠的王的。
“您可不好叫醒。”
因为站在那里的不是子瑀,所以得到的只能是萨麦尔那个家伙总是貌似无奈的回答。
我撩开被子就跳下床,赤脚站在地上,压低了语调问他,“哦?你觉得不耐烦了?”
宫女们匆匆忙忙得只来得及将一件宽大的衣袍披到我身上,接着就因为我说的那句话,全数跪了一地。
萨麦尔倒是没有。
就在我话音才落,说出的话清晰的传到他耳中后,他立刻肃敛了表情,而后笔直的站着回答道:
“不,从未。”
我等如何敢向您挑衅,您创造我等,是我等的神,无论如何,就算因您而渐生恶念,却也不敢丢弃这信仰。
我记得这段话,是他什么时候对我说的来着?
一直感觉矛盾,却觉得也许换一个说法也是说得通的。
他回答的语气很信誓旦旦,可是那样子却一点都不够信誓旦旦。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之后无奈的耸肩,跟着只是一挥手突然转了话题,“哎哟,听你这么说着,忽然觉得我真有罪恶感,今天他们又说了什么了?”
“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一些重建问题。”
“……所以说我就想不通了,我没有当王之前这些事他们处理不好?非要把我拖过去对他们发号施令两句才爽么?”
我顺手把之前的外袍穿上系好,套上鞋就准备去洗漱吃饭。
说实话被人伺候着穿衣服真心麻烦,还不如自己套的方便。
我转去洗漱时,屋子里的其他宫女已经转身出去准备一会儿吃饭的事。
“他们总是需要您去用点行为证明自己合格不是么?”
“一群老不死,要不是觉得麻烦他们有资格说三道四么!”我咬着牙刷探出头回答,“一天到晚破事最多。”
话说完我又继续缩回去刷牙,听着萨麦尔回答,“什么都不做,人类活着就没有意思了。”
“啧,被你这么一说,活着还真无聊。”
我一边擦脸一边走出来,最后把帕子直接砸向他脸上,萨麦尔只是抬手接住帕子,而后上前一步,俯□用帕子擦过我下巴,“沾到东西了。”
不去动,在他擦干净直起身后不着边际的问,“中午吃什么?”
“让这么一个醒来后没多久张口就问‘吃什么’的人当王真的没问题么。”
我后退一步绕开他,大步走向门口。
真的好么?有什么不好的?
那些可以决定别人命运的家伙不都是这么自大么,自以为是,傲慢的擅自决定。
有什么不好的。
穿越到现在,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可是却是让我不爽的。
“哎哟,那么严肃干什么。”我站在门口时停了一下,侧过头去看他跟着笑而露齿的说:“放轻松一点,你总是这样害得我就算想要搞笑都变得不容易了。”
这个国家的君主,这个世界的一切,不过是所谓“神”和我的决胜游戏,游戏的节奏就是《超级玛丽亚》的:噔噔,噔,噔,噔噔~
就完事了,干嘛那么紧张你说是不是?
无奈的做摊手的动作,我幽怨的叹气,补充了一句“你都不懂我”。
跟着就扭过头去,双手插在袖子里慢悠悠的晃出去。
走廊上并没有太多宫人在此,抄手来了几步跑跳步,而后转角看到子瑀站在一片阳光之中。
金色的光线镀在他身上,凝成浅淡的光晕,而他此时正仰着头。
步伐停顿,我想起之前,在接受他所说的天启前,我有跟他说过:
“我不会是个好主上。”
“如果我最后失职了怎么办?”
“如果,我最后犯下会赔上整个国家的错误怎么办?”
拢着袖子,我快了两三步上前去,从背后做出环抱的动作。
身高的限制让我不得不垫脚,整个人几乎扑在他身上,而后指尖才够擦过他眼睑,一寸寸遮住他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