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弗里茨的身影,倪娜有一瞬间的失神,不得不承认,他和杨森确实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杨森是那种阳光型的男人,他彬彬有礼,风度翩翩,温柔多金,让人易生好感。而弗里茨却有着与众不同的个性,他狂妄不羁,看上去很渣。不管是目光还是笑容总是邪里邪气的,坏坏的,不经意间,很勾人。
这样的男人竟会看上林微微,真是叫人跌破眼镜。但倪娜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再诱人也不过是一副皮囊,里面空无一物,关键时刻,还不是要来求人?所以,财势权利才是首位,其他的都是浮云。当然,她还是很幸运的,因为她的杨森不光有财,还有貌。
弗里茨心情不错,端起咖啡,在倪娜斜对面的空位上坐下。瞧见放在她右侧的一大捧鲜花,他挑了挑眉头,半真半假地调侃,“这么多花,你打算拿去卖?”
倪娜纠正,“是人家送我的。”
“哦,”他不以为然地摸了摸鼻子,“为什么非要送花?”
“不然送什么?”
“情趣内衣。”这不是比花更实用?
这人真风趣,倪娜听了,不由哈的一声笑出来,“哪有人求婚送内衣的。”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
倪娜见他没接嘴,便又道,“每个女孩子心中都有一个烂漫的梦想,希望心目中的王子驾着马车,带着鲜花,来接自己。”
马车?王子?
“这是浪漫?”他问。
她点头。
他摸着下巴,一脸沉思。
倪娜看着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你到底喜欢林微微什么?”
听到她提到微微,弗里茨嘴角稍稍上扬,扯出一抹浅浅的微笑,道,“所有一切,包括她的坏脾气和任性。”
这笑容就像大海上初升的旭日,一丝丝缓慢地浮出海平面,眨眼的一刹那,便是万丈光芒。倪娜盯着他的脸看呆了,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外表明明是放荡不羁,可是,对一个女人却有着这样的执着。
她有些妒忌了……因为她知道,这个弗里茨绝不会像杨森那样轻易地见异思迁。
转头,弗里茨正好瞧见在餐厅外一晃而过的微微。他一口喝光咖啡,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走向他心目中的公主。
倪娜的目光不由一路追随着他。看见弗里茨从身后抱住微微,亲她吻她,嬉笑着包容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那双望着她的眼睛不再冷冰冰,而是充满了感情,只针对她一个人,谁也分享不到,倪娜心里不由酸得冒泡。杨森从来不会这样,只有她不停地去讨好他、迁就他、配合他,还要时不时地提防着他不被外界诱惑夺走。
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身边那999朵玫瑰的时候,她突然又清醒了。她不是林微微,所以不需要这种幼稚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爱情。再帅的皮囊、再强烈的感情在时间的摧残下也会凋零、也会褪色,到时候,就变得一无所有。得不到杨森的爱,又如何?她有钱有权,这就够了,至少能得到别人花一辈子奋斗都得不到的享受和经济上的快感。
*****
街心公园的大草坪上搭建起了一座巨大的屏幕,时间还早,天尚未全黑,电影也没开播。
李小贱说出去接个电话,结果一去不复返;弗里茨说要上厕所,然后也跟着失踪了;只剩下林微微一个人苦逼地在那里铺毯子,准备野餐。这些鸟人,一听到要劳动,一个个溜得比泥鳅还快。
正忙着,这时,背后有人走近,问她,“嘿,需要帮忙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林微微回头瞄了眼。那人背着光,完全看不清脸部,看着身材体型有点像雷奥,她也没多想,随手抓起一袋子樱桃递过去,道,“当然啦。快拿去厕所洗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叮嘱了句,“洗干净点啊,别害我拉肚子。”
那人没出声,沉默地接过袋子,走了。什么时候雷奥变得那么安静了?林微微忍不住转身投去一瞥,只瞧见一个男人的背影……
刚转回脑袋,就发现面前站了个人,她吓一跳,差点摔掉手上的盘子。抬头望去,居然是雷奥。
额,这个是雷奥,那刚才那个是……谁啊?
林微微惊诧地睁圆眼睛,用拇指了指反方向而去的人影,一脸问号。
“那是我朋友,赛蒙。”雷奥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客气地拉开包装,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道,“健健不让我一个人,那我就带个人来。”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赛蒙?就是你那个警察朋友?”见他点头,林微微道,“正好当面谢谢他。”
“那么客气做什么,他又没帮上忙。”雷奥四处张望了下,问,“健健呢?”
“打电话去了,马上就回来的。”
两人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赛蒙回来的时候,林微微正在喝汽水,抬头一看,百分之五十的饮料喷了出来,另外百分之五十呛在气管里,她猛咳了好几声,差点没憋死。
我摔,这人……